阳鸣秋!
听到这三个字之时,林飞不禁忆起自己当日带领追风盟在幻宗与天武众人对峙之时,那个坐在自己旁侧的清冷青年。
如今多日未见,青年仍旧一如当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疏离之气,令人不敢靠近。
通过阳鸣秋对面的少年的喊话,不难猜出二人同属一族,且双方关系并不好。
对此林飞不便发表任何意见,毕竟越是大家族屁事越多,隔三差五来一场内战都是情理之中。
尤其是,阳家还出自大凶之地。
在阳鸣秋“消失”之后的那段时间,林飞也通过追风门的收集到的消息特地研究了一下大凶之地这方大陆。
事实上,在整个幻界之中,唯一可以称作世人眼中的上等大陆的,便只有大凶之地。
因为其余的上等大陆,千万年来都是遗世而独立,根本不被世人窥探,所以根本形同虚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缥缈之地。
反倒是一直以神秘著称的大凶之地,随着这些年不断被人打开边缘分界,其内的风景也是一点一滴透露于人前,大有一种与世人“亲近”之意。
便是这阳鸣秋,自大凶之地出来,常年游荡于比邻大凶之地的各个中、低等大陆,隐隐间也是点拨了人们对于大凶之地的认知。
尽管这认知,只是冰山一角。
“木二兄,你说台上二人谁能胜出?咱们不如也下注一把?”闲得蛋疼的绍宽,观战了片刻,就起了一个小心思。
林飞将思绪从记忆中抽离,看了眼台上卓然而立的阳鸣秋,笑道“也并非不可以,不过我要赌白衣青年赢。”
“何以见得?”绍宽问。
“我说直觉,你信吗?”林飞笑着反问。
绍宽自然不信,他只道林飞应该有什么法门“看穿”台上二人的胜负可能。但林飞不想说他也没再追问,只是讪讪道了句“既然如此,我赌黑衣少年赢。”
“哦?你这算是故意与我对立吗?说说看,胜负当如何?”林飞有些疑惑,这绍宽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应该没啥鬼主意才是。
可是对方这一行径,又偏偏暗合着某种意味,实在叫人有些看不懂。
“这个嘛,咱们且看彼此运气吧!无论谁赢了,都得答应为对方做一件事,你看如何?”
绍宽作为五色领域第一宗门灵隐派大长老绍中的长子,这些年来一直不被父亲看重,这一次好不容易求来独自到极天殿特别擂台战场的机会,为的就是做出一番成绩,以提高在绍家的地位。
否则常年以往,他的位置就越发尴尬。搞不好,后面连继承绍家的机会都会被剥夺。
他下面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如今他提议与林飞打赌,自然是为了赢下一个请林飞帮忙的机会。反之,他亦会为了自己夸下的海口助林飞一番。
林飞稍加思量一番,便是同意了绍宽的提议。
五色领域同样是中等大陆,且因其内第一宗门灵隐派能够开辟虚神脉而名动幻界,若是能够在那方大陆创下属于追风门的关系,日后行事也是方便许多。
两人赌局刚定,台上的黑衣少年与阳鸣秋便是再度行动起来。
被幻阵束缚的阳鸣秋,轻轻屈指一指,随着一圈银白灵气冲刺而出,便是轻而易举破了黑衣少年的束缚。
“阳阳,你看我这一式如何?”阳鸣秋看了眼神色惊变的黑衣少年,淡淡问道。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你的力量突然变得这么强。”黑衣少年的气势忽然弱了一半,接着痴笑道“你竟然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天谴吗?”
“天谴?”阳鸣秋微微抬高看向长空,反问“何来的天谴,我只看到一片蔚蓝。”
话落,阳鸣秋又是屈指一指,随之一股肉眼可见的力量便是朝黑衣少年涌去,片刻间黑衣少年被裹成蝉蛹一般。后者挣扎片刻仍是无法动弹,最后双眸之中竟是不断淌下清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林飞看到那被称作“阳阳”的少年流下清泪的同时,亦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失望以及不舍。
这一切情绪变化,自然是因为他对面的青年阳鸣秋。
不过这始终是人家家族之事,即便是林飞,也没有任何插手的立场。
既然是对战,就会有输赢。而幻师的对战,又都是生死之战。所以这输赢也代表着生死。
林飞心中也不是滋味,因为他同样看到了阳鸣秋眼中那抹深藏的忧伤。
“看来,我输了。”绍宽没有林飞这么感性,看到战况倾向一方,有些无奈地双手捂了一把脸。
“绍宽兄,其实输赢并没有这么重要。”林飞淡淡道。
绍宽深深看了林飞一眼,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随即道“木二兄弟说的是,咱们继续看下去吧,这兄弟残杀的戏码还真是够了。”
这种纠结又无奈的感情,绍宽可谓体会颇深。某一刻,他甚至将台上的二人看成了自己与自己兄弟的争端,也想到了往后有可能的结果。
“木二兄,你有兄弟吗?”绍宽下意识问了句。
“异姓兄弟有两个……”林飞想到了李希与卞子明。
“你与他们的感情如何?”绍宽又问。
“胜似亲兄弟……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心痛。”林飞淡淡道。
“他们……?”绍宽喃喃地,再度吐出一个问号。
“他们被困在魔域之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