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和西洲接壤的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几匹马儿悠闲地吃着草。艳阳当空,强烈的阳光透过树梢投下斑驳树影。午后的清风掠过林间,带来了阵阵清凉。
莫然盘膝坐在一棵树下,连日赶路,来不及做过多的休整,他的神情有些疲惫,下巴处也长出了淡青色的胡渣,但他的眸中却是亢奋无比的。
快了,就要到西洲王城了。他情不自禁地抚上手中的黑珍珠,阿离,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不远处,天成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向,一边观察着自家君上的神色。平日里的沉稳大气丝毫不见,倒像是恰逢喜事的毛头小伙儿,兴奋的神色完全没有遮掩。他失笑,也为莫然高兴。
一只青色的鸟儿撞入众人的视线中,青衣抬手,那鸟儿就停在她的手上。她取下隐藏在鸟爪子上的纸条。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走到莫然面前,“公子,主子找您!”
“你说什么?”莫然猛一抬头,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即又被一片狂喜所覆盖。
青衣心中疑虑,主子找公子,公子为什么那么激动?
“主子在前方等着公子,说有急事要谈,请公子随属下来!”青衣道。她看向天成,“老大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就会赶过来,她让你在这里等她!”
莫然道:“你在此处等着便是,不然等了这么久的美娇娘可要找不到你了!”
天成依言,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对。红衣若是来找他,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他,难道又要玩上次的把戏?
莫然心情很好,向来不言苟笑的他嘴边却挂着淡淡的笑意。走出去好远,他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最后消失不见。青衣带的地方越来越偏僻,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他皱着眉头,心中暗骂自己不小心,被阿离的消息扰乱了心神。“青衣,你要将本君带去何处?”
青衣道:“公子,就在前方了,主子等您很久了!”
“是吗?”莫然停下脚步,“本君觉得不应该再走下去了,青衣你觉得呢?”
“恐怕,这由不得你!”青衣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凭空出现。他们气息沉稳,半点杀气都未释放,这样的杀手才是最危险的!
青衣道:“还请君上跟青衣走一趟,不要让青衣为难!”
莫然眯着眼,眼神冷冽,“若本君不呢?”
“那青衣只好得罪了!”青衣抬手,黑衣人四散开来,将莫然团团围住。
“南洲人?”莫然打量着他们,视线又落回青衣身上。“本君该唤你什么?”
“南洲,阮青青!”阮青青不再隐瞒。只是可惜,没有将莫然引到指定的区域,不过没关系,这么多高手的包围下,量他也逃不了。
“南洲四公主?”莫然挑着眉头,“十一年前,彩衣骑七位统领都是本君一手挑选出来送到阿离身边的。阮菁倒是大手笔,竟连自己年幼的女儿都抛了出来,本君倒是长眼界了!”
“你闭嘴!”阮青青喝道。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迈不过去的坎,每每想起来都像是一把利刃剜在她心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只是一件被利用的工具,在母君眼中没有半点位置。
“恼羞成怒,觉得不甘了?”莫然依旧揭着她的伤疤,“阿离是公主,你也是公主,本君倒是想知道,你屈膝行礼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明明处在同等地位,可你却从十一年前开始就享受不到自己该享有的权利。本君该是说你可怜还是什么呢?”
“呵,死到临头,还在逞口舌之能。”阮青青压制住翻涌的怒气,“十一年来我所受的耻辱,来日定会百倍千倍地还给莫离!待我登上南洲的君位,我要她向我行跪拜之礼!”
莫然笑了,笑得好不讥讽,“除去死去的阮惜惜,南洲还有三位公主,你哪来的自信能继承君位?本君倒是觉得阮连连的机会要大一些,毕竟她从小就生活在南洲,而且也有军功赫赫。可是你呢,你有什么?”
阮青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看向莫然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一般。
莫然不理会她的杀意,自顾自地说道:“阿离是我东洲的女战神,而你只是她手上一个小小的统领罢了。就算他日你真的登上了南洲的君位,这个也是你这一生都抹除不了的痕迹!”
阮青青气结,“你……”
其中一人拉住阮青青,“公主,以大局为重,他是在拖延时间!”
阮青青深呼一口气,压制住奔涌的杀气,“莫然,你果然不愧是东洲几代以来最出色的君王,差点就上了你的当!”她阴狠地笑着,“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找到莫离了。到时,我会让你们在我南洲的大狱相聚!动手!”
黑衣人飞身上前,其中一人想要伸手抓过莫然,却被他侧身躲过。
“凭你们,也想抓住本君,痴人说梦!”莫然不屑道。雄浑的内力自他体内翻滚而出,以一敌十,他却没有落到下风,反而还游刃有余。
该死!阮青青低咒一声。她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却料不到莫然会有如此了得的身手。藏得可真够深的!她拔出佩剑,加入了战局。
剑气肆虐,内息涌动,这一片小小的树林被破坏殆尽。就单个来说,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莫然的对手,他们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几乎完美的合作。
莫然的身体倒飞而出,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他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倒是好久没有这么同人打过一场了!”他极少离开王殿,与人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