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欧阳睿真的宠爱这紫衫吗?段毓岚禁不住很是怀疑……
“王妃这般看着我,是很幸灾乐祸吧?”冷不防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紫衫姨娘这是什么话?”她一愣,看着赶紧移开停留在那躺在床上的紫衫脸上的眸光,心里却禁不住满是懊恼。
她本来是过来探望这紫衫的,却不想看着看着眼前的女人竟然就神游了起来。
“我累了,要休息,还请王妃移驾。”不想那紫衫更过分的一句,然后转过身去。
她从来都不曾敬重府上这个王妃一分,当然不会相信在这般情形下,她会好心的三番两次来探望她。
出身江湖的她,自来性情爽直,敢爱敢恨,只可惜自己却为了一个男人义无反顾的来到了这囚笼里,和这般说一句话都要绕八个弯的女人们消磨。
谁知这些面上温良淑德、笑面如花的女人个个暗藏心机、阴沉狠毒,无刀无刃,却杀人不见血,所以她对于她们一个个的敬而远之。
哪怕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孤苦无依,却也不愿结交任何一个,更不相信她们能好心待她。
自己错了,错付真心,该得的下场自然要一力承担……
“那你好自为之吧。”对于眼前这不领她一片好心、又清冷倔强的女人,段毓岚自然恼怒又无奈,起身交代了一边的丫鬟两句,然后就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见她出来,那正跟一个婆子在阴凉下唠家常的曾嬷嬷立刻迎上来。
“紫衫姨娘精神不济,要休息了。”她避重就轻的对曾嬷嬷道。
“哦。”老人点点头,也没多问,然后主仆两个出了紫薇院。
天色眼见着已经不早,回到屋里,段毓岚又去小厨房备好了做凤尾酥的原料,天色也就黑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起来,吃过早饭,段毓岚就去了小厨房做点心,准备一会儿先去宫中,然后再去威远王府看文九。
但就在她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紫衫身边的丫头小艾又匆匆来了,一见她的面就跪下哭,求她救救姨娘。
她一问才知,原来是那紫衫从昨晚上就开始发烧,昏昏沉沉的,吃什么吐什么,如今已经人事不省。
她听了赶紧吩咐一边的管事婆子去和银钗拿她的对牌,然后去请太医。
那管事婆子走了以后,她将剩下的事交给厨子,自己则去了紫薇院。
虽然这紫衫并不令领她的好意,但她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其实她从内心是很怜悯这紫衫的,因为她和她都是从千里之外而来,孤身在这汴州城。
等到了那紫衫处,看着那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的女人,段毓岚禁不住一声叹息。
实在说这紫衫比她还惨,没亲人没朋友,又被自己倾心的男人无情厌弃。
很快大夫也来了,帮这紫衫看过。
“怎么样?”段毓岚让人将那老太医请到花厅,亲自过问。
“虽流产对人伤害不小,但估计问题不大,我开两副方子试试,再补养一番,应该就没事了,还请王妃放心。”老太医沉吟了片刻道。
“可是如今这人吃什么吐什么,吃不下药也吃不下饭呀。”听罢老大夫的话,段毓岚立刻道。
“这个……”老太医想了想,然后又道,“这紫衫姨娘的肠胃并没什么事,至于吃喝不下,应该就是心绪的问题了。”
“心绪?”
“是啊,心绪所结,无求生的yù_wàng。”老太医又道。
“呃……”段毓岚听罢一愣,然后若有所思。
送走那老太医后,段毓岚便吩咐人去抓药,很快那药就煎好了,不过那紫衫却依然喝不下,全部吐了。
听得丫鬟的禀报,段毓岚禁不住蹙眉良久,然后带人又往紫薇院去了。
到了紫衫屋里,她将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部打发出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了她和紫杉两人时,她才走到床前,坐到那紫衫身边。
“你是因为那个男人没来看你才一心求死的吗?”注视着床上的人许久,段毓岚才轻轻开口。
床上的人丝毫不动。
段毓岚又继续,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嘲笑,“值得吗?他根本不在乎,今日你死了,明日他就又会宠别人,你已经将一片真心给了他,如今又想着将性命交给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愚蠢的很。”
床上的人依然不动。
“虽我们都是来自异国他乡,但我比你强,不是名分和地位,因为我有朋友,更又好好活着的信心和勇气。”段毓岚又低声几句,便站起身,然后又盯视了床上的人片刻,转身向外而去。
这番她也算是尽了心,至于到底如何,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真的吗,这紫衫姨娘已经吃了药,然后还用了半碗米粥?”傍晚时,当听得那小艾的回禀,段毓岚禁不住十分惊喜的问道。
“回王妃,真的!”小艾点点头。
段毓岚没再多问,只是微微笑了。
当晚欧阳睿回来了,没来她这个正妃处,也没去紫薇院,宿在了曲丽娘处。
听的银钗的禀报,她很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去找他,让她去看看这紫衫。
但在屋子转了一圈,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如今她所希望的就是在欧阳睿面前,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只有这样,日子才能过得平静点。
至于那紫衫,其实这样也好,因为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翌日,听说那紫衫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人也清醒了,段毓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