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走吧!”九姐儿“唰——”的一下将那车帘放下来,对那车夫命令道。
那车夫一愣,看了看那车帘一眼,又看了看那满脸寒霜的男人。
杨国丰也看了那车帘一眼,眸光沉了沉,最终转身上马。
那车夫又重新驾车,那婆子又坐到了车辕上。
只有跟在杨国丰身后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一眼,笑了。
他们英明神武、清冷肃然的王爷竟然被一个小女孩骂了……
其实说完那话,九姐儿就后悔了,暗恨自己太不冷静太感情用事,特别是那个“色迷心窍”,真有点不该出自自己这个未出阁的女子之口。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哎,算了,让这种马误会去吧!
老天保佑,让她今后的人生再也不要和这种马有所交集才好!
马车里,九姐儿默默地双手合十……
也不知是因为五姐儿的事,还是刚才那场不愉快,那杨国丰并没送九姐儿到文家门口,一进文府所在的这条街就将剩下的事交给两个手下,然后打马而去。
九姐儿自然乐得不见,最好以后都再也不见。
回到府中,她自然就没有心思再想这些,因为又有的面对了,惊讶、猜疑、不解、嫉妒……
她必须想一个解释的理由!
嗯……
杨皇后偶尔去了苏师傅哪儿、无意中就翻看了众姐妹留在苏师傅那里的刺绣功课、不知怎么就看着她绣的那副很合心意,所以她就撞到了那大运上。
这个理由乍听很蹩脚,像是糊弄小孩子,不过……呵呵,对于那些一直不把她放在眼中的人、特别是文家众姐妹,却是再好不过。
相信一个人因为实力才比自己强、远远不如相信一个人走了狗屎运比自己强来的让人容易接受,更何况那个人一直是以小透明的状态存在的呢。
果然——
“九妹妹可真是好运!”那一向清高自傲的四姐儿自那日后每见了她,这一句话打头。
“那是当然了,九姐姐每日夜里都烧高香呢!”十姐儿用打趣的来掩饰话里的酸意。
“真的吗,十姐姐?”单纯的小十一貌似就当了真,不过这小丫头的想法还是比较客观的,“我倒认为应是九姐姐绣的好……”
“得了得了,有什么可羡慕的,千金小姐,都成司制坊的绣娘了,我就没看出有哪点好?”只是小十一话音未落,就被一边那正在嗑瓜子的六姐儿不屑的打断。
六姐儿还是那副秉性,受不得别人成为中心,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嫉妒也是以骄横的方式表现出来。
“呵呵……”那挨着她坐的七姐儿听了,则是故意掩了袖子附和的笑。
“母亲……”但这时却听只听那挨着门口做的八姐儿低叫一声。
“大伯母!”
“母亲!”
众姐妹也立刻站了起来,对那由庄妈妈陪着站在门口的邹氏行礼。
邹氏对众姐妹点点头,目光落在六姐儿身上,语气严厉的呵斥她,“你又胡言乱语什么,是不是想将我们整个文家断送了吗?”
“母亲……”六姐儿嘟嘴。
邹氏便又瞪了她一眼,然后对众姐妹道,“好了,散了吧,边姑姑这几日有事不来了!”
众姐妹一听,大喜,就差欢呼了,尤其是六姐儿。
看的邹氏又是气又是无奈。
看看那几欲手舞足蹈的六姐儿,再看看那气白了一张脸的邹氏,九姐儿不由在心头一阵暗笑。
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债,这句话用在邹氏这对母女身上再恰当不过,一片苦心,只可惜女儿不买账,哎!
想想,邹氏这样的人有个这样的恶女儿磨磨……嗯,真的不错!
其实对于这礼仪训练暂停,她也是觉得再好不过,因为她可比不得六姐儿有依仗,自那日臂拖水碗沐浴阳光后就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偷懒。
可怜她,每日除了认真的琢磨着给杨皇后绣那件礼服,还要培育那白蜡树研究那白蜡虫,再加上这礼仪训练,充实的像只小陀螺,这小身板好不容易长得那点肉这几日就全部消耗掉了。
出去见舅舅的那次,她随便弄了几只白蜡树的枝杈过来,如今就种在了她住的抱厦前面的花池里,每天浇水松土,如今那几个枝杈已经长了新芽,她要真真正正的玩一把养成实验……
“九姑娘……”她一边思虑着,一边跟着众姐妹出了门马上欲做鸟兽状,但是这时匆匆而来的翠峰又喊住了她,
不只九姐儿站住了,众姐妹站住了,邹氏和庄妈妈也站住了。
“嗯……老太君想绣个抹额,让您过去帮忙参谋下!”看了一眼众人,翠峰迟疑了一下,才道。
“哦……”九姐儿顿时觉得自己身处一片x强光射线中,呃,嫉妒害人呀,只不过府中最高领导人召唤,又怎敢不应,于是赶紧点点头,“好,烦请翠峰姐姐带路!”
其实这几日这种殊荣几乎每天都上演,得了杨皇后的青眼,大大的张了这李太君的面子,这李太君开始重视她这个小透明了,每天去请安总是会和她多说两句,嘱咐她尽心绣是一方面,更是会常常问她缺断什么。
实在说李太君的这番作为并不是很特别,支持皇恩圣任那不是情理之中吗?可是看在众人眼里,就觉得她是咸鱼翻身了,各种羡慕嫉妒恨呀。
翠峰又向众位主子们福福身,才和九姐儿一起沿着那甬路慢慢走远。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