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十姐儿就失去了一个好伙伴,适逢那段时间她又忙着绣那礼服整天昏天黑地的,这十姐儿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每天和小十一一起进出了。
“八姐姐也是,绣啊绣,从现在就开始了,听说那荷包要绣一两百个呢,你说这么多,要几年才用的完呀。”那小十一也道。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八姐儿最舒心的日子了,自从和蒋宇兴订婚后,那邹氏对她好太多了。
以前自然也好,但谁都知道那是假的,只是表面,如今这好是真好,虽然满是虚情假意,但那对小苦瓜头八姐儿来说也是相当难得了。
当然让八姐儿日子过得如此舒心的还有一点重要原因,那就是六姐儿不在,从初四和邹氏回娘家去归省,那六姐儿就留在了邹家,听说是和她表姐邹玲儿一起学礼仪。
邹氏还真是执着,六姐儿的礼仪课在文府没完成,现在又弄到了邹府去了。
有邹氏这样一个母亲,真不知道那六姐儿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
“呵呵……十一,你真傻,那嫁妆里的荷包不是让你自己带的,是要送人的。”九姐儿这边思虑着,那边十姐儿已经开始笑话那小十一。
“送人,干嘛要我们绣来送人,到时我就不死乞白赖的绣那个,凭什么呢?”小十一一听,振振有词。
“你……噗——”十姐儿又笑了,指着她,“你才多大,再说你上边还有一个七姐儿没说好呢,又怎么轮到你?”
小十一立刻红了脸,“十姐姐,你……你不许笑人家……”
“十一,”但九姐儿却忽然就想起一个久违的人,问道,“七姐姐近来怎么样?能下床了吗?”
所谓的家法,就是三十杖刑,千万别小看这三十杖刑,不死也要脱层皮,府里有两个小妾就死在这家法上。
这七姐儿好歹是府中的千金,比那些生来就是奴隶命的妾室强,所以家法实行过后,曾经得到医生的医治,所以这七姐儿并未落得那些小妾一般的下场。
只不过也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
“嗯,好多了,前天还见那林姨娘将她扶出来吹了会风呢。”那小十一答道。
“哦……”九姐儿点了点头。
“九姐姐,你还想她是怎地?她不出来正好,省得有人整天搬弄是非!”那十姐儿听见说这七姐儿,立刻插嘴道。
想?九姐儿听了却只是摇头一笑,她又怎么会想这七姐儿?难道还嫌被人陷害的不够?
她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七姐儿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七姐儿是不是想通了落到那般境地的缘由?是不是还做着那王府侧妃的梦?
“九姑娘,十姑娘,老爷回来了,让您俩过去呢?”就在这时,那翠梅由青杏领着,匆匆的进屋来。
“呃……”两人均一怔。
那小十一便告辞回去,而九姐儿十姐儿也即刻相偕去了正屋的书房。
“父亲!”两人看着太师椅上端坐的那位,赶紧躬身施礼。
“起来了,来,这边坐!”文崇湖难得的对着两姐妹和颜悦色。
别看这人软弱无能,但在儿女面前却总是端着架子,儿子文景水还偶尔能得到这位父亲的亲近,但是两个女儿就别想了,尤其是九姐儿这个丫鬟生的女儿。
两姐妹有点诧异,对望一眼,然后还是去下座的那梨木镌花椅坐好。
坐好之后,那文崇湖就开始老生常谈,无怪乎是一些谨言慎行、礼仪恭顺之类的。
他滔滔不绝的时候,两姐妹都低着头,诺诺连声,于是文崇湖很是满意,只一盅茶的工夫就饶了二人的耳朵。
十姐儿不由夸张的暗吁了口气,九姐儿被她逗笑了,侧头去看她。
“九姐儿……”但不成想,那文崇湖忽然就将手中那天青色旧窑茶盅一放,看向她。
“呃……父亲,有何吩咐?”吓得她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
要知道自己这位父亲虽然对外无力,但是对内可是至高无上的。
“坐着说!”但这位便宜父亲却似乎并未恼了她的于阳奉阴违,又指了指她身后那梨木镌花椅。
九姐儿满是受宠若惊,赶紧又对便宜父亲一个躬身,又去坐下了。
“听说前些日子你做的那活计是宫里的?”便宜父亲文崇湖又开口问道。
就知道是为这个?九姐儿在心里不由暗暗老爹冷笑,但面上却还是恭敬的答道,“是!”
自己为杨皇后绣礼服的事不敢说全汴州城都知道,但这文府的人又有哪个不知呢?她的这个便宜父亲和蒋氏更是因为这个无限荣光,但这会儿竟然来明知故问这一手,她真的禁不住对其行为满心鄙视了。
记得自从她交了那活,那蒋氏已经问过她好几次为什么那皇后还不派活计给她了。
想必,她这个便宜父亲也为这个急吧,断了那攀附皇后的机会不是天大的损失吗?
其实对于这个,她也有点急,修养的确不错,但问题是这好日子不能长久,她必须居安思危。
实在说她觉得这杨皇后就是不用她了,对于她前面那活计,也应该说点什么吧,只不过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切犹如石牛入海,她谋划的那婚途更是毫无信息。
苏师傅当然不会不传信给她,那苏君正自然也不是不意属她,唯一的就是杨皇后哪里没讯息。
难道要这苏家来文府提亲吗?
这似乎又有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