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枣树林外面雷鸣般的喊杀声,麦轲知道参战的规模非常巨大,瞬间就要死人成千上万!
他必须亲临战场,看看有没有可能减少死人。
“大枣,你赶紧去集合你的三万兄弟,完事以后立刻带到外面,直接向我报到!我得先出去看看!”麦轲急忙交待枣树去集合人手,也许能上忙呢。
枣树一听,急忙跑走了。
“麦轲,我们这些不参加你们的,能不能帮上忙?”老枣自告奋勇,说道。
麦轲沉吟了一下,让他们去看看也无妨,就说:“你们可以去看看,但是要组织好,到现场只能旁边观看,不经许可,任何人不准参战!不保证这一点,你们就不能去!”
老枣说:“我保证!”说完,也匆忙走了。
麦轲还是故伎重演,腾身而起,飞出枣树林,飞到两军交战的上空,看到林凤祥身先士卒,竟然当了尖刀班,冲进了敌人的纵深!
后面指挥全军的是张纹,他手持双股宝剑,一边指挥部队,一边和敌方的指挥官交锋!
麦轲注目一看,那不是徐广缙吗?
这二位打得也是特别有意思,你说打就打呗,还不时交谈两句。交谈两句还不算,还要不时发号施令,指挥自己一方的军队排兵布阵。
他们似乎都是君子,对方指挥的时候,就停下来,等指挥完了,接着再打!
麦轲好奇,用上了远距离收听器,二人聊天的内容立刻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二位是旧识!
“道光二十七年冬天,徐兄进京,我邀请你去东来顺吃羊肉泡馍,徐兄还记得吧?”张纹正在回忆旧日好时光。
“当然记得,那一次差一点被你给灌醉!我不过是一不留神着了你的道!”徐广缙恨恨地说,似乎依然耿耿于怀。
“不服气?找时间再比过就是!这次换大杯!”张纹送上挑战书。
随手就是两剑。
“当当!”徐广缙挥剑格开,反手还回两剑,嘴里也不闲着:“比就比,谁怕谁!”
说完,叹息了一声:“唉!恐怕今生没有机会了!”
“徐兄何必灰心!我原来不也是和你共同效力一个皇帝?我现在可是信心百倍呢。你知道吗?基督教就是给了人永生的确据,你想想从秦始皇开始,各代皇帝前赴后继,全力寻找的永生,就在这里,触手可及,我岂能放过?”张纹开始分享他的得救见证了。
“这些太远了,今天我还不知道怎么过呢!咳,我不和你打了,没有意思!”说罢,徐广缙虚晃一剑,扭头就要撤离。
“徐大哥别来无恙乎?”麦轲看到自己的目标要溜,不失时机地来了一句。
徐广缙一听这声音,多少次午夜梦萦回,这个声音在耳边炸响,虽说不是噩梦,但也绝不是好梦。
这一次的声音可不是虚幻梦境,而是真实无欺至极,他怎能不心神震动?
只见他整个身体一个震颤,停止了转动,干涩的声音传出:“可是麦轲贤弟当面?”
张纹差点没有笑出来!
这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一品大员,怎么还没有转过脸来,就“当面”起来了?
徐广缙不愧遇见过大世面,只是最初有些手足失措以后,立刻就镇定下来。
不过,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要账的来了!
他转过身来,确定了麦轲的方位,然后往上拱手:“后会有期!”
接着痛快地下令:“撤!”
麦轲笑眯眯地看着当机立断的徐总兵,暗暗点头,这是一个守信的人!
问题是满清军队的指挥不灵,在这里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
柏贵下落不明,还有五万精兵,除了柏贵,下面的最高职位军官就是总兵了,这个总兵是柏富,实际上柏贵的叔伯兄弟,如果按正常的官场秩序,兄弟二人是不能在一起,但是现在是特殊情况,所以根本不可能调整。
柏富一听总督下令撤退,他一下就冒火了,本来他就嫌这个总督救援不力呢,现在又来个根本放弃,给大哥柏贵一个撒手不管,他岂能容忍?
他也不顾得理这个脑袋有毛病的总督,只是大吼一声,对属下官兵说:“继续给我打!谁敢撤退,以临阵脱逃论罪,军法从事!”
他甚至想把徐广缙也控制住,想了一想,还是算了!他可是皇上任命的九大总督之一,动了他,皇帝都不会饶了我!将士也会军心动摇。
看着只有百八十人跟着徐广缙,麦轲摇了摇头,这家伙政治智慧不足!怎么也要给自己弄个几千扈从军,负责如何让那些军油子乖乖听令?
不过,麦轲也不会认为徐广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不屑如此作为罢了。
麦轲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一分。
麦轲也注意到了徐广缙的跟随者中间,有两位大将模样的人,怒气勃发,就要打马而出,去找那个柏富的麻烦,却被徐广缙制止。
何不趁此乱军之中,帮助者徐广缙一把?
麦轲灵光一闪,立刻打动了主意。
于是,麦轲给林凤祥发令:“擒贼擒王,给我集中攻打那个拒不撤退的家伙!”
又给张纹授下机宜,让他前去留住徐广缙,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他,尤其是抓住时机,抢夺军权。
如果徐广缙连这个机会都抓不住,就是烂泥扶不墙,还不如赶紧回家抱孩子。
张纹立刻出马,追上徐广缙,说道:“徐兄留步!”
然后凑上前去,小声嘀咕了一阵,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