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娘出去吧,我自己洗便是。”陆元畅淡淡地说道。
芙娘闻言,默默地将衣服放在衣架上,轻轻地退了出去。
陆元畅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敢将身份告之顾小芙,并非她有意欺骗,而是经过了这大半月的相处,她一点都不想顾小芙离开自己,顾小芙在她心里已经重到她不敢赌的地步了。
最近有了顾小芙的陪伴,陆元畅也觉得日子很有盼头,不再是以前那样只知道练武看兵书等待军贴的下达,而是有滋有味地过起了幸福的小日子,她会很上心地整顿家业,她会为今后的生活打算,因为,她看到了希望与未来。
陆元畅坐在澡桶里,看着衣架上的衣服愣神,感受着自己胸前的扁平,不禁叹了口气,现在的她和怪物差不多,男不男,女不女的,若是顾小芙知道了,怕是会头也不回地离开罢。
她不敢赌,她也赌不起,她寂寞太久了,顾小芙已经走进了自己心里,她不敢冒这个险。
而顾小芙则是怀着复杂的心情退了出去,坐在厅里也是发呆。相比于头一次被拒绝的羞涩无措,这一次,她在害羞之余,还多了一丝淡淡的失落与担忧。
陆元畅对她的好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她总觉得两人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作为一家人,顾小芙认为应该心贴心才是,可是自己一次次地鼓起勇气靠近,但陆元畅却是淡淡地将她推开。
这种感觉,不仅让顾小芙失落,也让她忐忑,她不知道陆元畅将自己放在了怎样的位置上,她们看似亲密,却是疏远,看似夫妻,却没有实质,这不同于她与郑大的关系,因为在顾小芙的心中,已经将陆元畅当成自己真正的夫君,自己的天。
而正是因为如此,顾小芙对陆元畅格外上心,这就让她发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
顾小芙虽没有与郑大行房,但毕竟是妇人,男女之事还是知道一些,可是陆元畅的表现让顾小芙怀疑,是不是如婉娘所说,她的身子有问题?
两人同炕已久,按着常理,不应该这么平静,可陆元畅偏对顾小芙一点动作都没有,并非陆元畅强忍着*不碰顾小芙,而是陆元畅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与生理需求。这种事放在年轻男子身上,太过不寻常,就是郑大,有时也会对顾小芙产生想法,只不过顾小芙劝着郑大保养身子才没有成事。
顾小芙清楚,自己长得不差,与陆元畅同房,有时不免也会露些羞人部位,可是陆元畅永远只是傻傻地看着她,那眼中带的热切每每让她以为陆元畅会有所行动,可是陆元畅就只是看看自己,毫无正常男子的反应,这不禁让顾小芙怀疑,陆元畅的身子出了问题。
如果是这样,顾小芙也只是心疼陆元畅,从没想过离开陆家,只是不能为陆元畅生儿育女,不能为陆家开枝散叶,这让顾小芙很难过,陆元畅是陆家的独苗苗,传宗接代何等重要,若是她不能,陆家怕是要绝嗣了。
她是一个普通妇人,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为夫君操持家务,为夫家生儿育女,等到老时,能儿孙满堂,她就很知足了。
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现在居然成了奢望,想着想着,顾小芙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陆元畅洗过澡走了出来,见到的便是顾小芙坐在灯下默默流泪的画面,无声无息,却直入心底,有那么一刹那,陆元畅的心揪得生疼,疼到她不能自控地走到顾小芙面前,伸手为她擦去越来越多的眼泪。
“芙娘,不哭。”陆元畅轻声说道。
“大郎。”顾小芙因着陆元畅哄着自己,越想越觉得委屈,泪也越来越多,这让陆元畅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让顾小芙开心,揭露身份的后果也许是顾小芙的绝望,顾小芙已经够苦命的了,陆元畅实在不想让她再伤一次,只能无声地为她擦去怎么也擦不完的眼泪,将自己的泪往肚子里咽。
顾小芙狠哭了一场,才发泄了心中的酸楚,静静地去澡房洗漱了。
如往日一般地熄了灯,顾小芙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这几日还未烧炕,被窝中冰冷一片。顾小芙僵硬着自己的身子打着轻颤,打算撑一撑挨过去,可谁想,陆元畅竟跟着钻了过来,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大郎!”
黑夜,让身子变得敏感,头一回如此紧紧相依,让顾小芙异常紧张。
“芙娘,这样可还冷?”陆元畅将顾小芙整个人都抱入怀里,又用自己的双脚捂着顾小芙冰冷的脚,轻轻地问道。
顾小芙感受着陆元畅对自己的疼爱,刚才心中的委屈消失不见,心里甜甜的,罢了,不生就不生吧,守着这样的夫君,她也会幸福一生的。
顾小芙鼓起勇气抱住陆元畅的腰,将脸埋进她的胸前蹭去眼泪,带着哭腔说道:“不冷了,大郎身子暖和。”
陆元畅感受着怀中的娇软,就觉得自己心里好满足,能这样一直抱着顾小芙,这样就很好了。
这一夜,外头冷风吹起,但屋内,却是暖心的两人。虽然她们心中还有着很多隔阂,但到底是靠近了一些。
第二日天还未亮,两人就起身了,今日她们要一起去县城卖粮。
陆元畅站在炕边由着顾小芙为自己穿衣服,灯下的顾小芙只着里衣,外面随意披着外套,认真地抚平自己的衣角。娴静,清丽,脸上微起的笑容,又透着不一般的妩媚,胸前两团比之刚来时明显鼓起,随着身子的移动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