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事成,安乐伯府不会忘了陆家的这份恩情。”祝保长信誓旦旦地说道。
安乐伯府现下风雨飘摇,往日亲厚的各府都与他们断了联络,撇清关系,若不如此,伯夫人哪里会想到祝保长的亲军女婿。
祝保长见事谈成,便急着回伯府报信,陆元畅走出书房,看到顾小芙在为自己绣衣服,便轻轻扯掉了顾小芙手中的绣花针,埋怨地说道:“你身子不好,该多歇着,整日做针线,仔细将眼睛做坏了。”
“做件衣服哪里能做坏眼睛,这大白天的光线好着呢。”顾小芙强言欢笑,因为她的月事一直没来,虽说没有妊娠反应,可她却预感到自己怕是真有身孕了。
“我军中还有事,先走了,你在家莫要太过操劳,得了闲去陪陪岳母,上集市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陆元畅几日不见顾小芙,相思渐浓,不过她接了祝保长的请求,只得赶快去处理,这种事,拖得越久,越说不清。
“阿元,你且等等,我做了些糕点,你带去分与大家罢。”顾小芙利落地包好了糕点,临出门前还细细为陆元畅抚平衣角的褶皱,她贪恋着这一刻的温情,怕自己有孕之事若是事发,两人再也不能如此相对了。
陆家的糕点在亲军中极为有名,开铺一月以来,生意日渐红火,在城中也小有名气。陆元畅特意将糕点送到负责安乐伯案子的同僚那里,一边陪着几人喝茶吃点心,一边闲聊着套取消息。
在王超铁血手腕之下,很多人都是清白被牵连的,将军府的人再明白不过,聊起安乐伯,一个亲军说道:“这个安乐伯,也够倒霉的,他家世子的岳家平阳伯与戎狄私贩盐铁被抓,他就这么被牵连进来了,审了两日,安乐伯还真没啥问题,可惜将军正在兴头上,咱也不能泼冷水。”
陆元畅了然,无事便好,她已有些心计,晚上又派了冯保等人继续收风,自己则混到师爷那里假装调卷宗,师爷知晓陆元畅是王超的心腹,对她根本没有防备,她趁机调阅了安乐伯与平阳伯的卷宗,细查之下,确认安乐伯是清白的。
第二日,陆元畅让人传信祝保长,讨要那一万两银子,安乐伯夫人一听要银子,居然喜极而泣,现下这光景,最怕的便是银子送不出去,能主动讨要,可见事成在望。
陆元畅得了一万两银票,便去校场寻王超。
“陆元畅,你来得正好,这群废物甚是无用,你且来陪我比划比划。”春寒料峭,王超居然光着膀子,提枪站在校场中央,而他身边,则是躺了不少士兵。
“属下重伤初愈,还请将军手下留情。”陆元畅拱手行军礼,然后拔出刀,神情凝重地看着王超。
两人对恃片刻,陆元畅率先动手,一个枪重凌厉,下盘极稳,一个刀如闪电,身形轻盈,两人时近时远,刀枪相接之时,尖锐的声音灌入耳中,令得耳膜发疼,而那枪影与刀锋,泛着闪闪寒光,内力贯注,带起一片扬沙。
校场上操练的士兵,无不驻足欣赏,王超无坚不摧,武艺之高响彻三军,而能与王超缠斗的陆元畅,则是更为醒目,她身似游龙,刀法娴熟,角度刁钻,每每有奇招。
王超被陆元畅的刀法逼得战意满溢,原本他使了六成功力,现下一下子涨到八成,陆元畅与之武器相接,沉重的枪力便顺着兵器传入体内,手臂发麻不说,气息也是有些混乱。她反身而退,应对使枪之人,缠上近斗才是致胜法门,可是王超之力太过霸道,她接了十数招,便已招架不住。
王超见陆元畅有退意,运气欺身而上,不过陆元畅轻功了得,王超追之不及。
“将军武艺精湛,属下认输。”陆元畅退至安全之地,忙单腿下跪认输。
“你。。。你。。。好你个陆元畅,不战而降,可有骨气?”王超郁闷地说道,他正打到兴头上呢,不过陆元畅的武艺,比之当初,已有了不小进步,居然能在他手上全身而退。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为英雄,或为匹夫,属下只知量力而行,保全性命,以待来日反击。”陆元畅说道,她傻也才会和王超硬拼。
“哈哈哈~”王超闻言大笑,说道:“那你是英雄,还是匹夫?”
“属下只知将军是英雄。”陆元畅现下拍马屁的功夫已是练得收放自如。
“果然是诡计多端的陆元畅,不过,本将军中意,哈哈哈~”
王超带着陆元畅回了将军府,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士兵,有些愚钝之人,看不出内里的究竟,而心细之人,则明白为何陆元畅会节节高升,有本事,有计谋,会奉承上官,懂得适时示弱。
“陆元畅,今日去校场寻我,可有要事?”王超换了常服,在书房中与陆元畅相谈。
“将军英明,属下却有要事请求将军。”陆元畅没少琢磨王超的脾气,她知王超这人性子直,也就不和他兜圈子了,将银票呈到王超面前。
“这是作什么?”王超略略翻看银票,见有一万两,便疑惑地问道。
“安乐伯府托属下孝敬将军的。”陆元畅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可知安乐伯所犯何罪,胆敢为他求请!”王超闻言,立即变脸。
“将军应知晓属下为人,若是那安乐伯真是通敌卖国,属下如何会为他说话,属下是大周人,是大周的士兵,保家卫国不惜性命,属下祖上世代为国尽忠,养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