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笑了下,指着她身后的板凳,“快把椅子端给乔叔坐,你也进去拿个板凳,别跟这儿蹲着了。”
乔安平连忙拒绝,“不用,我还有事,乔月你在这儿坐一会,我到村长家去问问情况。”
“嗳!”乔月也没想到村长家去,刚才不是为了找个借口吗?
乔安平走了之后,乔月把毛毛抱在怀里,坐了她的小凳子,再让赵梅给她喂饭。
小家伙兴奋的不行,举着手里的毛绒玩具给乔月看,“小狗,它是小狗……”
毛毛很喜欢坐在她怀里,孩子都是敏感的,乔月救了她,给她的感觉是非常安全温暖,她喜欢靠近乔月。
乔月亲了亲她的小脸,真香啊!
赵梅脸上的笑容暖了不少,“还能怎么样,他爷爷把奶奶打了,吵了半夜,闹了半夜,又是哭,又是要寻死觅活,都闹到这个份上,毛毛他爸也不能再说要分家的话,万一出点什么事,又是一个大灾难。”
乔月可以理解吴春根的顾虑,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妈,他能看着自己老娘上吊寻死不管吗?
但是可以理解,并不代表就能赞同他的做法。
“那你们就这样继续在一起过日子了?”
赵梅笑了下,“他说还是要带着我们娘俩到镇上做小生意,虽然没有分家,但要是能离的远一点,我也能接受。”
乔月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也成,一边是他的爹娘,一边又是你们娘俩,他在中间确实不好做,你宽容一点,他肯定会更心疼你们,对你们好。”
“反正就这么过吧,我总不能让毛毛没有爸爸,唉!”
这就是女子的悲哀,有多少女人,结了婚之后,是为自己活的。
好像也不是全部,她妈就是为了自己活,所以丢下一双儿女,跟别人远走高飞了。
该指责她的冷漠无情,她的狠心抛夫弃子吗?
也不一定吧!
或许在她看来,留下来继续生活的日子,如同在地狱之中。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如果现在换成是她处在赵梅的位置上,她做的会比赵梅还要绝。
乔月想起一事,“赵梅姐,你知道吴春琳跟什么人在一起吗?”
“吴春琳?她能跟什么人在一起,现在还要上学,回来就做家务,整个人闷闷的,有时一整天也听不到她说话,”赵梅当然也不是很喜欢这位小姑子,谁会喜欢一个整天跟自己做对的人呢!
“她最近好像跟范大柱走的挺近,你们家人也没管管?”乔月猜测,跟吴春琳私混的人,应该就是范大柱。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个弄不好,就会弄出人命,到时可怎么收场哦!
她这纯粹是瞎操心,好心也未必有好报,只是感叹,小姑娘年纪轻轻,拎不明白轻重。
名声毁了,身子毁了,一辈子可就完了。
赵梅并不知道范大柱的事,“她那个人,你说什么都不听,固执又偏执,要真出了什么事,又能怨得了谁。”
“这倒也是!”
“我听说范大柱这次回来,是要招女工的,难道春琳要跟他出去打工?”赵梅突然想到这一层,其实也不是很难猜。
范大柱回来的目地,又没有保密,总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他的那些鬼话,赵梅是不会相信,以前她们村里就有一个女孩子,话传回来的时候,说的那叫一个好听,赚了多少钱,又是跟有钱人交朋友,回乡的时候也是风光无限。
可是没人的时候,那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跟他们哭诉,说是在外面根本没有她吹的那么风光,说白了,就是陪男人喝酒,很多时候都会被男人摸来摸去,碰到难缠的客人,还得卖身。
关键是,像她这样的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更有些地下黑色交易场所,逼着她们去卖身。
乔月也知道吴春琳的固执,但丑话还得说在前头,“这事你得事先跟吴春琳透个底,我总觉得范大柱干的事,不像什么好事,吴春琳跟着他出去,十有八九,是要被卖了,你家公公婆婆再吵再闹,也不能不管吴春琳的事,万一真被拐走,你们想找都找不到。”
赵梅叹气道:“等春根回来,我跟他说一起,他们要是能听得进去,也就罢了,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一切都是命。”
乔月抱着毛毛颠了颠,笑着:“反正你把话带到,就算将来出了事,也怪不到你头上。”
“嗯,你说的对,乔月,听说就快要订婚了,到时我要不要我去帮忙,如果有需要的,你就说一声,”赵梅忽然想到一个事,“村西头的老严家,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他们家老太太快不行了,可千万别跟你订婚的日子赶的太近,不吉利!”
乔月眨眨眼,“好像昨儿拉回来的吧?怎么不在医院养病,这么快就回来了。”
严老太太也才六十多岁,前几天突然病倒,家人把她送到医院,听说病的挺重,已经吐血了。
赵梅摇头,“好像治不好,也是没钱了,索性拉回来等死,今早我碰见她们家人,说是已经不吃不喝,等死了,如果快的话,就这几天,慢的话,熬上十天半个月也是可能的。”
乔月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妥,村里人这么多户人家。
有办喜事,就有办丧事的。
只是这赶在一起的,却是极少数,谁家办喜事,想看见一队送葬的从家门前路过。
乔安平很快回来了,招呼乔月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