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妻子看看丈夫,犹豫不定。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不说,我们照样能查到,到时候你可是帮凶了。现在你说出来,可以将功赎罪。”夏仲春诱惑道。
正所谓夫妻本事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陈大妻子稍稍一衡量,做出了决断:“我说,他们将丹丹卖了。你们进来不久,人牙子才刚刚走。”
夏仲春脑灵光一闪,忙问:“人鸭子是不是赶着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往西边走了?”
“他们的车是灰扑扑脏兮兮的,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了。”
夏仲春松开她,对杜家辉说:“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遇到了那辆马车,往西走了,西边是县城的方向,杜捕快,您快带人去追,他们肯定没走远。”她让怀秋将自己的马车让出来,让那些没有马骑的捕快们坐着马车去追。
至于陈大陈二两兄弟,则押解回衙门待审。
正如夏仲春所料,带走丹丹的马车并有走远,杜家回带着人很快将他们拦住了并带回来县衙。
张春民作为原告,将陈大陈二以及人牙子通通告了。
人牙子口口声声喊冤枉:“大人,我们做的可是正经的生意,从未做过不法之事,今天收的这个小丫头是她亲爹亲叔叔将她卖给我的,您看看,我的手续都是齐全的。”
“你胡说八道!”张春民心有余悸,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你们给丹丹下了药带走的,这样了,你还有脸说你做的是正当生意?你说他们是亲爹亲叔叔,你有证据吗?”
人牙子是个四十来岁的年男人,他脸有些不自在,做他们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会钻空子,他从不少非亲生父母手里买过人,反正卖身契一签,亲生父母找来也无可奈何。他还以为陈大陈二是搞得亲戚家的孩子,大呼冤枉:“这兄弟两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那丫头的亲人,我哪里能想到他们不是啊?这事不赖我啊,大不了将她放了是。这孩子有些小,一马车哭闹不休,怕她伤了自己,只好喂她一碗安神汤,只是让她在路好好睡一觉而已,对身体是没有妨碍的。”
李大人已经了解了大概,此案人牙子虽然有错,但不是大错,于是罚了他一大笔罚金,丹丹那张卖身契作废,另外还得给丹丹二十两银子作为补偿。
人牙子虽然肉疼,但至少人没事,这已经是赚了。
而此案的主谋陈大陈二则觉得自己很冤枉,在大堂叫起了撞天屈,“你们说的这个叫丹丹的丫头,的确是我的女儿啊,我们不仅知道她身的胎记长在哪里,大人您看看贱内的脸和丹丹的脸,是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做不得假啊!我买我自己的女儿,又有什么错?”
但从面相看,丹丹的确是陈大与妻子的女儿,但事情不是这么个道理。
张春民是个口拙的老实人,只会反反复复地说:“丹丹是我从育婴堂领养来的,我的领养手续都是齐全的,怎么能是你的女儿?”
夏仲春看不过眼,站出去说:“李大人,丹丹是我从陈家庄外的小河边捡回来的弃婴,算陈大是她的亲生父亲,既然他已经将丹丹遗弃了,那丹丹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无权买卖丹丹。”说着,将手里的丹丹的档案呈去:“从抱回丹丹那天起,我将丹丹的情况全部记录下来,在丹丹从婴儿到现在,所谓的亲生父母非但没有抚养过丹丹,更不曾寻找过她,现在丹丹长大了,他们想来摘桃子,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什么摘桃子不摘桃子的!”陈大辩驳道:“丹丹并不是我们遗弃的,而我我们路过小河边的时候突然有事将她暂时放在那里,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她被你抱走了,是你抢走了我的孩子!”
夏仲春冷笑:“年纪轻轻老年痴呆了,真是太可惜了。你要是记不清那天的事情了,我倒是记得很清楚,我捡回丹丹那天已经入冬了,她身只裹着一块又脏又破的床单,被冻得浑身发紫,要是我再晚一步,她得冻死!而且,让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小娃娃独自在河边,你不怕她被野狗叼走?不怕她掉进河里?不怕她被歹徒抱走?你做的哪一件事是为人父亲应该做的?”
陈大被问的哑口无言,索性耍起赖来,“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他突然想起夏仲春的封号,话突然转了个弯,“不过,您看她可怜将她抱走是您心慈,我们感激不尽。但丹丹的确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找了她好多年,现在终于找到了,总不能让我们骨肉分离吧?”
若按照李大人的意思,肯定是要将丹丹判给亲生父母的,但夏仲春还在堂杵着,他不敢随意下结论了。
“生恩难道大于养恩吗?我看未必。你们虽然生下了她,可却没有养过她几天,你口口声声说寻找了她好多年,却在将她带回家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将她卖给人牙子,我有理由怀疑你做的这一切是有预谋的,当初你们将丹丹扔到河边之后一直躲在旁边看着吧?然后跟踪捡孩子的人,知道孩子的下落,等孩子长大了,再找理由寻回来,如此,不用费心费力养孩子,别人给你们养着,等差不多能卖了,再耍赖要回来,白白赚了几十两银子。”她拍拍手:“打的一手好算盘!”
被猜了心思,陈大陈二兄弟两个心虚的低着头。
“大人。”夏仲春蹲身行了一礼,“这对兄弟枉顾亲情,拐卖人口,恶意伤人,实乃大恶,请大人务必严惩,以儆效尤!”
李大人琢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