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喺呀!”一声短暂的尖啸划破长空,黍子里忽然冲出一个奇怪的人身,此怪人的仅有的半截残缺手臂好像先天的,自然未长得,他身子很矮,腿占的比例却很大,很瘦,这先天条件让他行动迅速,他几乎是在遁入地底的时刻发出声响的,或许潜意识里,即将遁去得他已无生命之尤,或许,发现食物的兴奋令他忍不住发出讯息。或许,他还是过于自信,一股强烈的气息向他所在的位置席卷而来,“禁锢”林晓本能的使出这个几乎用烂的技能,因为蛮荒的虎族,自小认字起,就必须学习这个技能,方才防御所用的“气墙”就是禁锢的升级版,从固体到气体的禁锢客体变化,当这个怪人出现,林晓就已知,那是生活在燕云的地豺一族,地豺一族善遁、奔袭,能够完美的执行战略侦察任务,并通过各种声音传递信号,但是这个种族或许是头部太小,导致脑容量不足,智商普遍不高,修为也受限,所以他一般出现,都会有协同的作战人员,燕云,是蛮荒的死敌,除去西南对抗黑雾森林绵延数千里的防线,就是东南方向抵御燕云设有的一座庞大防御大城——摄燕,摄燕城西接西莱山脉防线,东联天九国度的大定城,随着燕云的侵略日渐升级,蛮荒之地与天九形成了一个短暂的战地联盟,摄燕与天九,正抓紧修筑两城之间尚余的百里的环形防线。
地豺尖尖的小嘴被缠的结实,小眼睛惊恐的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深坑不可思议的被金黄的黍子填埋,林晓几乎是拎着地豺走着,脚下的黍子发出撕拉撕拉的声响,好浓重的不真实感,就连他这么财大气粗的林家少爷,也不曾见过如此数量的黍子呀!要知道整个蛮荒,哪怕最丰收的年份,也仅是自给自足而已。大风带走了蛮荒全部的收成,那庞大的数量也难怪燕云不为之疯狂了,又有一段日子不太平了,林晓眼神中闪现出浓浓的嗜血,在嗜血中,又多了那么一丝满足。
坑外,是连天的马蹄声,那声音,仿佛从云端飘来,越来越近,伴随马蹄奔腾的,还有同样短促的尖啸,没有回应,地豺族眼睛鼓着浑圆,腮帮子更是充满空气,可是他发不出声,或许,只要身边这个年轻人,不,未成年,俯下身去,他的同伴甚至不能发现这里,因为满地的粮食,混杂着被绞碎的尸体,还有掀飞的圆顶房子碎片,都预示着此地的死寂,没有人相信在这次飓风中还有幸存者,包括地豺族,他被捕的很窝囊,在他看来,平民的存在对他毫无威胁,他们必然是飓风过后的出城收粮队。可是,身边令他恐惧的未成年朝洞外一步一步坚实的走着,地豺又重新看到希望,只要出去,他的伙伴就会用最凶猛的远程武器将眼前的未成年打成筛子,这时未成年忽然朝他望了一眼,这一眼很平淡,像是无意间而为,然而这个眼神却让他的希望之火彻底灭了,因为那属于久战的战士,才可能练就的神态,虽然简单,却包含着轻蔑、嘲讽或者疯狂。当然这一切林晓毫无察觉,因为自八岁那年机缘巧合跟随战家第一次出征后,他不记得多少次溜出家门,或奇袭,或跟随军团作战,二年的军旅生涯锻造了他的一切,他热爱战场,每次战至力竭,然而当战辽找上门来向林家讨人时,林家拒绝了,一项好脾气的林念蘋大发肝火,将林晓软禁数月,紧接着,又是数月的“授之以商”,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难倒他,因为越来越纯熟的人格转换令他左右逢源,他虚心受教,大到林念蘋,小到运输队,他都应对的游刃有余,他大度、谦逊、诚实,几乎涵盖了作为成功商人应有的所有良好品质,带着林家上下满意的目光,林晓再一次出城,收粮咯。
当林晓的头探出深坑的那一个瞬间,心性坚定的他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无遮拦无退路的绝地,他当然知道,近半年的囚笼生活早已达到他忍耐的边缘,作为一个不在编的战士,他清楚的知道外面的危机,可是近半年囚笼生活令他无比怀念战场上的每个瞬间每个点滴,是的,他比任何人都期待和渴望战争,那种超越生死的情愫,亦或许,处于战斗状态的林晓,就算最终会拼到力竭身死,只是心灵是满足的,一个人,了解自己的目标并为之付出一切,总胜过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
是燕云的军队,燕云,诅咒之地,在紫豺一族邪恶统治下,数十年来,早已成为周边地域的心腹大患,据老人说,紫豺一族,原本与人无异,但是数十年前,以燕云为中心的紫豺族人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异,初期的变异只限于身体体征的异常,比如紫豺族长出长长得兽耳,细细的兽腿,长长的尾巴,这些变异的部位就像豺狼一族未进化为人类之前的模样,或许,变异可以说出一种病,人们在初期尚给予同情,但是这种病慢慢二次进化,变异的种族也不再受限于紫豺一族,在之后的若干年,越来越多的变异出现了,他们大部分具有了强悍的战斗能力,曾经在战争中还深受各种族青睐,但是最后,当他们发现,狂化后的变异族类,变得冷血、杀戮、失去理智,他们搅得国家难有宁日,这使得各个地域的执政者不得不抽调更多的军队用于对抗这些失去理智的变异族类,然而这无疑的困难的,因为变异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在未狂化的时侯是完全正常的,那些杀人凶手,往往在被捕之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着变异族类如瘟疫般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