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阶下的黑纱女人说话悦耳如黄鹂清脆,一字一句钻入耳中,声音说不清道不明的惬意舒畅,却也无不充满着杀气森森。
我闻言心头一凛,盯着那女人沉声说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是谁。”黑纱女人淡淡说道。
“是白小乙如何,是无心侯又如何,看这阵势你今天你是吃定了我,不管我是谁,终究是无法独善其身吧?”我冷声问道。
“答案在你的手上,一白死,一心生,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眼前的视线中,无以计数的魔军矗立,但我却对为首的这个女人产生的浓厚的兴趣,看着她沉思片刻,便问道:“你是掌灯使?”
“白小乙,我姑且再叫你最后一声白小乙,你真的愿意为了那个女人而对整个南溟为敌,无论你是白小乙还是无心侯,整个代价,都是你所不能承担的起的。”
黑纱女人说话的声音冰冷如同腊月寒冬,我整个人的汗毛都颤了起来,这是一种莫名地发自内心的恐惧,我冷冷地盯着她说:“你到底是不是掌灯使?”
“不得不说,你看人的眼力和真正的无心侯相比,还是差的太远。”女人吃笑道:“怎么样,你的决定,做好了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是白小乙,跟无心侯没有任何关系!”
“果然是你。”女人咯咯笑道:“就和我第一次见你时一样,白小乙,我问你,你真的愿意为了那个女人不惜葬送自己的性命,甚至是未来无可估量的前程么?”
“无可估量的前程?”我冷笑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虚无缥缈的前程,让我放弃只我挚爱之人,以你的理解,你觉得我会走到吗?”
“那看来,今天晚上是没得谈了。”
黑纱女人说完淡淡挥手,就感觉整个天地都跟着随之晃动了一下,继而漫天的魔军撕声呐喊:杀!杀!杀!
“威胁我?”
我笑了,看着黑纱女人笑的面目灿烂,边笑边说道:“就凭这些人,你想威胁我?”
可我的表现似乎完全在黑纱女人的意料之中,她淡淡说道:“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种话,我目光一凌,沉声问道:“你究竟何人,再不说的话,我可就要带人走了。”
“你为女人而死,又为女人生,无心侯,有人苦等了你五百年,你就要这么对她么?”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我怔怔地看着台阶下的女人,眉头拧成了一团,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赫然在心头涌起。
“跟我回去吧,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我不怪你。”
黑纱女人说话间又往前跨了一步,我能感觉到一道复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顿时心头微动,诧异道:“你难道是墨姬?”
“我不是。”
黑纱女子直言不讳,淡然说道:“我只是奉墨姬大人旨意前来只是为了问你一话,你究竟是白小乙,还是无心侯。”
“无寐侯在哪?”
沉吟了片刻,我抬起头问道。
“你在这个时候居然想见她?”黑纱女人吃吃笑道。
我点点头:“让她出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你是想问那个女人的下落吧。”黑纱女人轻轻吐了口气,说:“可你也应该知道,今日如果你一心只为了她,只会害她,她必死,绝无活路。”
眼前这个女人隶属墨姬,联合无寐城掌灯使将无寐侯控制,连身为城守的褚将军都毫不知情,看来君瑶此时此刻应该就在他们的手中。
可是这个墨姬,秉性也未免太过执拗,纵使数百年前所谓的无心侯跟她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可我是我,他是他,这样威逼利诱,能会有好结果么?
还是说,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是毁了,也不能落在他人的手中?
而且既然今晚的一切都是墨姬在幕后指使,那么眼前的魔军阵势虽然庞大,但对我的性命肯定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只是一秒钟得不到卫君瑶的下落,我在他们的面前,就没有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资本。
打蛇七寸,墨姬深知我的要害在哪。
沉吟思索了半晌,然后看着台阶下的女人问道:“所以,今天我只需要告诉你一个答案,你就会放我走?”
可黑纱女人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轻笑道:“你若是无心侯,那么今天晚上的这些将士将会为你披盔带甲,恭迎无心侯回归,重登九大无极魔之首的席位,墨姬大人也将会亲自为你加冕成王,并将之前一直为你保留的将士和城池悉数奉还,从今晚开始,南溟九大无极魔重新归位,逐鹿天下,指日可待。”
我闻言点点头,问道:“可我如果是白小乙呢?”
“如果你是白小乙,那么今晚的事情就更简单了。”黑纱女人笑了笑,随即拿手一指身后的魔军,淡淡道:“送葬!”
“杀!杀!杀!”
振聋发聩的呐喊再度响彻夜空,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褚将军,将手中的长刀扔在了地上,双手负背,然后看向黑纱女人说:“你说了半天,都还没有告诉我她怎么样。”
女人同样也看着我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淡淡的幽光,随即轻笑着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
黑纱女人笑而不语,迈步踏上台阶,一直来在我了我面前,才微微顿足,深深地看着我说道:“你对她表现的如此在意,就不怕墨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