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辰不语,只目光灼灼地看着沐晓莘。
沐晓莘被看得耳根发热,不解地问:“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想亲我吗,快点亲完下去,你攀在我身上像猴子一样。”
沐晓莘一愣,他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你每一个表情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大学辅修了心理学。”肖瑾辰自觉解释。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沐晓莘眯着眼暗搓搓磨牙。
“想打我。”
“……”
沐晓莘嘴角一抽,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有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压力山大。所有的想法都无处遁形,有什么旖旎的念头都能被看出来,还怎么敢乱想。
―
上午的阳光越来越热烈。
即使阳光普照,这世界上也有很多太阳永远照不到的地方。
昏暗的楼道里回响着一个低缓的声音。
“查肖瑾辰,所有资料,详细到他出生在哪家医院。”
挂了电话,男子抚摸了一会儿白色的面具,勾唇一笑抬手戴在脸上,转身进入一间屋子。
咚——咚,缓而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潘莹从昏沉中骤然惊醒,浑身汗毛竖立,吓起一层鸡皮。
那魔鬼又来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求你,放了我。”她壮着胆子哀声祈求,嗓子已经嘶哑。
“坏女人只能留在地狱,放你出去又会害别人。”
“我保证!我保证不会做任何坏事!”
“用什么保证呢?”
面具男子纤长而隽秀的手指把玩着一枚细长的针,漂亮的丹凤眼尾一翘,愉快道:“用你的命来保证吧,如果你能活着从这里出去,我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着抬起潘莹的中指,将手中的针慢慢推从指尖推了进去。
十指连心,潘莹嘶哑的嗓子里溢出痛苦的尖叫,疼得涕泪直流。
“这是对你说废话的惩罚,我不问,你不能说话,懂吗?”
潘莹连忙点头,男子满意一笑,将针慢慢拔出来,又引来一阵疼痛嘶叫。
“看看,喜欢吗?”
男子拿了面镜子放在潘莹面前,潘莹终于在镜中看清这些天他在她左脸上做了什么。
她的左脸从眼角到下颚纹着一根藤蔓,藤蔓上开着一对双生彼岸花。一朵白色,一朵红色。
花朵栩栩如生,美丽妖娆,比她见过最精致的人体彩绘还要生动。
她知道彼岸花的含义,雪白色与红色都代表着死亡。
传言白色盛开于天堂之路,代表新生。红色布满在地狱之途,代表堕落。
他为什么要在她脸上纹这个?
“你知道彼岸花的花语吗?”
“恶魔的温柔。”潘莹低声回答。
这两天她摸清了一点男子的脾气。发现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做就能少受一点苦。
“白色,希望的爱;红色,绝望的爱。”男子收了镜子,一边整理工具,一边自言自语:“绝望中才能看到希望,它们相辅相成,紧密相连不可分割。”
整理好工具,男子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问:“如果你去了一个不喜欢的地方,你还会留在那里吗?”
潘莹不明所以,但不敢不答:“不会,我回来。”
“所以,不论天堂还是地狱,死后去往那里的人必然都是喜欢那里的,因为没有人回来过。”
话落,咔哒,关门声响起,房间骤然陷入可怖的寂静。
潘莹怔怔地回想着男子刚才说的话,似乎毫无道理,但又满含深意。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死后灵魂去了哪里?确实没有死人复活,那是不是说明灵魂都去了他们喜欢的地方?
中指钻心的疼痛一阵接一阵,面颊的肿痛还没有消除,冷汗一直不停地流。
潘莹胡思乱想着,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死亡这个问题。
但是自从被圈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遭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死亡的念头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徘徊。
果然,人总是在遭遇不幸之后才会认真考虑一些人生问题,才会珍惜曾经拥有的一切。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正想着,门再次打开。不过这次进来的人不是面具男子,而是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
几个男人解开潘莹手脚的束缚,像布袋一样将她抗在肩上离开房间。
穿过曲折漫长的地下通道和很多道门,眼前出现一个金碧辉煌的娱乐会所。
震耳的音乐,闪烁的霓虹,糜烂的气息,以及形形色色衣着暴露的男女。
潘莹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切,只见偌大的会所里,所有女性都像她一样脸上纹着花朵,各式各样,美丽妖娆。
而男性则带着面具,手里拿着鞭子,棍棒,铁链,随意殴打戏弄着周围的女性。
惨叫哭喊声此起彼伏,混杂在劲爆的音乐里。像一群原始野兽的狂欢盛宴。
潘莹呆愣愣地看着,脖颈中被带上一条项链,耳边响起低沉的叮嘱。
“记住,这是你的保命符。如果丢了他们玩起来可不会手下留情。”
潘莹呆愣的低头看着脖颈中闪耀着绿色荧光的项链,猝不及防被推下台阶。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还没来得及缓解浑身疼痛,头发被人扯住从地上拖起。
潘莹徒劳地挣扎着,惊惧哭叫间恍悟到真正的噩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