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宣晔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以大局为重,珞宇是被他们设计拖进大比的,而他自己却必须拿到第一,或许珞宇正巴不得找个机会让他也失去比试的资格呢。
夏殷则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半分反应,实在无趣,封宣晔有些意趣索然,又退了几步和同门们汇合到了一处,没事儿人一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珞宇回过头来,只见夏殷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半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明显正在挣扎着什么。
珞宇想要帮忙,却不知从何帮起。歪着头想了想,他忽然灵光一闪,便问:“我也不知道你在为难什么,这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无妨。不过……我倒是有个猜测,不知猜对了几分?”
夏殷终于抬头,“茫然”地望着他。
这时珞宇才发现,夏殷的眼球上爬满了血丝,像是经历了极端的焦虑、愤怒、纠结等多种复杂的情绪。很显然,他要是以现在的状态闭关,肯定是立刻走火入魔的结果。
既然如此,珞宇更要试上一番,“我听说玄宁宗藏有世上唯一一份水麒麟精血,而你上次却在有天河弱水的情况下要走了火凰精血。莫非是想与他们交换?”
珞宇叹了口气,“可是你瞧瞧他们的态度,这事怕是不好办吧?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要忍气吞声?”
火凰精血?
夏殷抚在胸口的手指骤然一僵,瞳孔骤然放大,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骇人的可能!
他以手抚胸,并不是胸口不舒服,而是在他的衣服下面,那颗保存着火凰精血的石头已经被他制成了项链贴身带着。
为了压制火凰的气息,他刻意找人将那承装灵物的盒子上的阵法保留下来,还额外加了两层用于隔绝气息的阵法。
也多亏他的谨慎小心,否则以玄宁宗的传承血脉,一旦察觉,岂不是冒着跟清凝宗彻底翻脸的可能也要杀人夺宝?
但他现在在乎的不是这个,其实在那客栈里被对方索要参加决赛的弟子信息时,玄宁宗就已经成为了最有嫌疑的势力。
只不过,这个可能在夏殷眼里太过异想天开,所以他一直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而是怀疑他的母家是不是某个暗中与玄宁宗勾结的势力。
可是,他才刚从客栈回来,封宣晔就火急火燎地跑来找他麻烦,这也太巧了吧?他可从未跟玄宁宗的人有过接触,更不认识封宣晔本人!
其实这时,夏殷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事情做得太过露骨,对方看起来并没想要隐藏身份的意思。而之前在客栈里没有点明身份,很有可能只是想借着他对未知的恐惧,制造出更大压力,让他快点招供。
答案越来越明显,夏殷却依然纠结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他的母亲真是玄宁宗的人,他应该也会遗传一些神鸟血脉。虽然客栈那人提到,他的体内具有两种血脉,还曾产生过冲突。
但他自从记事以来,就从未感受到过,所以他也不敢完全相信对方所言。那所谓的第二种血脉,到底是蛰伏的,还是不存在的,他无法验证。
然而珞宇忽然提到的火凰精血,彻底粉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他从来没想跟玄宁宗交换什么,他当时舍弃了天河弱水选择火凰精血,也并没有什么计划。那只是一种感觉,就像他今早去客栈之前的不安一样。
那个时候,他的心底出现了一种十分紧迫的感觉,就好像那火凰精血对他非常重要,绝对不容错过!
而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问题是,火凰精血极为贵重却没有用途,夏殷怕它遗失,便只能做成锁链随身戴着。
也正是这样,才让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他贴身戴着火凰精血,就会感到莫名的安全和踏实。
最初他还以为火凰精血具有镇定心神的功效,甚至为此特地查阅了一些资料。但他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只因这不像是件坏事,才暂时放下了疑问。
如果说他真的有一个潜藏的血脉,而这个血脉又恰好是凰族血脉的话,这种莫名的感受就可以解释了。
火凰精血给他带来的安全感,难道就是因其对他潜藏血脉的滋养?
客栈那人说过,他的潜藏血脉很快就要修复完毕,莫非其中就有他随身佩戴火凰精血的缘故?
想到这里,夏殷面露焦急,拉住珞宇问道:“玄宁宗有水麒麟精血?你从哪里知道的?你确定那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一份?”
珞宇点头答道:“是啊,藏星阁的书里写着呢。”
夏殷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不由后悔自己怎么没多看一些“没用的闲书”?否则在客栈时他就应该能够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水麒麟精血,还是唯一的一份?除了那人打着水麒麟精血的幌子骗他的可能,唯一符合条件的势力就是玄宁宗了?
夏殷如今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了,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拥有古极境修士坐镇的势力不多,但玄宁宗就有,宗主本人就是。
那个听起来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声音,更不用找了,人家刚刚又特意跑来看了一遍他的笑话。
虽然声音完全对不上,但态度已经对上了。在封宣晔的眼里,他已经彻底出卖了珞宇,而他现在又和珞宇走在一处。这样一来,封宣晔的那些表现也就不难理解了。
可是,仍有一点他不明白,那就是封宣晔跟他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