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尧心里不断进行着天人交战,如果他不管这事,应该算是明哲保身,可若真的不管,就会有违道义,做了那样的事,师父该会很失望吧?
左右为难的煎熬不好受,但好在璞尧本来也不习惯顾全大局,反而随心所欲惯了,如今想要为所欲为,这个决定还真的不难做,其实他只需做回原本的自己就好。
璞尧并不知道,在他转身走下看席之际,誉山宗宗主瞥着他背影的余光之中满是赞赏之意。他的动作没变,情绪却变了,就好像手中的那枚玉佩忽然变成了稀世珍宝。
“这……”刚才还在数落武穷林的的两位长老立刻傻了眼,哆哆嗦嗦地指着擂台前的三人,又来回看向他们的长辈,“这……你们,你们都不管管……”
尘生宗的长老满脸理所当然、爱莫能助,好像在说,我已经管过了,但孩子不听,这可就不能怨我了。
誉山宗宗主一副头疼的样子,不得不暂时将目光从他“钟爱”的玉佩上移开,颇有些力不从心道:“璞尧啊璞尧,你祖父不在就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你,你给我回来!什么?还不听话?信不信我回去让你祖父收拾你!”
璞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来,宗主再管不住他,也从不会把他的祖父搬出来吓唬他。原因何在呢?因为老人家溺爱孙子,不帮璞尧开脱就不错了。更何况了,他祖父要是在场,谁敢冲他大呼小叫?包括宗主也不行……
这时玄宁宗长老狠狠瞪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廖凡,廖凡猛然惊醒,色厉内荏喊道:“你们的挑战,我……不接受!”
三人倒不至于像街边混混一样用破口大骂的方式行激将之法,竹落的表情认真而肃穆,“廖凡,我再次向你提出挑战,你可要想好了再答,不要给你的宗门蒙羞!”
“正是。”璞尧倒是简单,竹落把他想说的话都说了,他只需表示赞同即可。
武穷林可没那么好脾气,文的不行直接来武的,干脆地一个跺脚,猛地朝着擂台扑去!看来是想来个霸王硬上弓,你廖凡今天想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
玄宁宗长老在场,自然不会真让武穷林跳上台去,一道水波般的结界瞬时从擂台边缘升起,将武穷林阻挡在外。
没本事像佩峦殿首座那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擂台上,武穷林只能疯狂攻打结界,法术撞击结界的火光将廖凡的脸色映得一阵青一阵红。
倒不是廖凡的心理素质不好,而是他心中有鬼。除非他能丧尽天良干什么坏事都没有愧疚感,否则先被佩峦殿首座下个半死,再同时面对三个不比他弱的人的挑衅和质问,他怎么可能不紧张?
武穷林动手攻打结界,盈虚宗的两位长老又找到了话柄,或是喝令制止,或是锤胸顿足,好一副痛心疾首宗门不幸的模样。
纷乱虽在擂台之外,廖凡却也慌了神,他拒绝一次,竹落和璞尧就重新提出挑战,仿佛只要他不接受,这二人就要跟他杠到地老天荒。
“擅自攻打擂台,扰乱大比进程!再不停手,可就要将你拿下了!”
玄宁宗长老口中喝道,身前幻化出一只灵力大手,朝着武穷林当头抓下!哪有半分等他抗命之后再动手的意思?
武穷林眼神一凝,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向结界!
他的逻辑是,反正你已经动手抓我了,事后的惩罚都是一样的,那还不如一错到底,多用点劲儿,先让自己心里痛快了再说!
玄宁宗长老幻化出来的手掌,在短短距离上化作爪影,仿若鹰撮霆击,凶相毕露!不像擒拿倒像灭口!
“尔敢!”一声爆喝从看席上想起,忍气吞声好半天的盈虚宗宗主骤然大袖一挥,天色仿佛都暗了一瞬!
等众人再次看清,玄宁宗长老的爪影已然消失无踪,武穷林则是回到了盈虚宗宗主的身侧。
玄宁宗长老面色泛白,显然有些愠怒。
盈虚宗宗主却大义凛然道:“小徒顽劣,怎好劳烦柏长老管教?我这就亲手将他拿下,回去定要好生教训他一番!”
珞宇等人这才知道那名玄宁宗长老姓柏。盈虚宗宗主出手干预,还抢先将话说得滴水不漏,柏长老可没讨得半点好处,只能当是吃了个哑巴亏。
他的一股恶气无处发泄,只得对竹落和璞尧发狠,“你们两个!廖凡已经明确拒绝挑战,你们却还要纠缠。哼!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速速离去,不要胡搅蛮缠,否则可要按律处置了!”
竹落倔强地跟柏长老对视,仿佛心中有数,自家长辈再此,柏长老就是再生气又能拿他怎样?
璞尧更是不屑,甚至还抓住了柏长老话中的纰漏,义正严辞道:“好!就依柏长老之言,那我就再问最后一遍。廖凡!你可敢接受我的挑战!”
“不!我不接受!”廖凡只觉得全场弟子的目光都像尖锐的钢针一样,将他浑身上下刺得千疮百孔。
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高声叫道:“我的对手是珞宇!你们不要干预!”
竹落和璞尧不由一滞,全场弟子的目光也出现一瞬间的散乱。
可是廖凡不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惊慌了,因为他刚刚才注意到,珞宇已经站在了擂台边的台阶上,等着长老打开结界。
珞宇的声音传遍全场,“你说得没错,我来了。”
来自清凝宗的裁判长老一直没有发表意见,众人都快将他忽略,这时却见他大手一挥,将珞宇所在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