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天心这般人物,晏鹰子即便身后有着靠山,也不敢开罪,慌忙收了手掌,和蔼说道:“原来是秋水长老的妹妹,恕老夫眼拙,不曾认出,还请灵眸小友万莫在意。”
秋水灵眸冷哼一声不去理他,她对秋饰心命令道:“你去为他治伤,再收了他的魂像,对了,他要是死了,便与我姐姐说,是这晏鹰子打死了我的随从。”
秋饰心还未领命,晏鹰子已然苦笑道:“灵眸小友,他既然是你的随从,你只需金口一开,老夫是决计不敢为难于他的。”
“你不为难他,我怎知他配做我的随从?你不为难他,我这随从又怎能引动这头魂像?”话音一转,秋水灵眸笑道:“不过人终究是你伤的,故这治伤灵丹得由你出。”
与打死了秋水长老的妹妹的随从一事相比,损失一枚治伤灵丹只是一桩小事,但这“怎能引动这头魂像”是何含义?难道这秋水灵眸早就发现骨刀里头蕴藏一缕虎魂?
晏鹰子拿出一枚氤氲灵丹递予秋饰心,心头的疑惑却不得答案。
秋饰心拿了灵丹,要去救人性命,再收走魂像,哪知也被拦下了,拦她的是书生穆渊,他看向秋水灵眸,温润说道:“灵眸师妹,这猛虎魂像是他的机缘,抢了夺了,于情不适,于理不合。”
“何谓机缘?强者得之便是机缘,弱者有之便是有罪!”秋水灵眸冷笑道:“而他,虽自称善战,却只是在蝼蚁间善战,与我等相比,照样柔弱,那他有什么资格拥有它?”擺渡壹下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穆渊微微摇头道:“灵眸师妹,他有不屈之心,又有如此机缘,一入我知画宗,定能蜕凡化仙,步入大道,彼时他便不是蝼蚁,便有拥有它的资格。”
古昭溪虽认为晏鹰子对骁勇的惩罚重了,可也不想一个粗蛮野人坐拥机缘,便说道:“这位师兄,天下机缘莫不有能者得之,而灵眸姑娘能有秋水长老那般一位姐姐,自是大能者,那这魂像机缘自当由她所得。”
秋水灵眸淡淡的看了古昭溪一眼,转向穆渊,淡漠道:“他是我的随从,他的机缘便是我的机缘,我收取我的机缘,穆渊师兄,你敢有意见?”
……
……
骁勇在站稳之时便陷入昏迷,被拉入了黑暗,随后又复得光明,其人却未因此而醒,因那光明实属梦中。
梦中有一瘦虎,受幼时的病患所扰,已然成年,身长却不足三尺,极显柔弱,它因此捕杀不到猎物,只能食山涧野果,吞叶下小虫,时常还遭狐猴豺狸的欺负。
瘦虎不甘心,它是虎种,生当食血肉,啸当震山林,故它每日练那奔行扑杀,更借欺负它的狐猴豺狸磨练身手。
终在一日,瘦虎变猛虎,让那狐猴豺狸皆成其血食,让那山林百兽为它一啸而惊恐惊慌。
其后某日,一只长尾仙兽步入山林,欲要猛虎称臣,猛虎自有傲气,自是不愿,故而战之。
猛虎只是野兽,天生不及仙兽,因而此战斗初始,猛虎落尽下风,但猛虎不畏不惧,不顾生死,故越战越猛,反观那长尾仙兽,畏首畏尾,贪生怕死,最终被猛虎咬去半尾,战败逃逸。
骁勇入得此梦,是为旁观者,目睹此番战斗,热血沸腾,心神激荡。
生当如虎,虎当如此!
骁勇情难自制,几欲仰天长啸,却眨眼就见到梦中岁月急速流转,亦见猛虎于这流转之间生了变化。
猛虎的具体变化在最初不可名状,直到一日,逃逸的长尾仙兽携着同伴来寻仇,骁勇相较而视,赫然发现猛虎身上竟有仙兽之姿之势!
“仙兽!猛虎居然蜕变成了仙兽!”
骁勇惊声一呼,引得猛虎转头望来。
四目相对,骁勇顿觉脑海轰鸣,周身僵直,猛虎却露出一抹微笑,慈祥说道:“汝既引得吾魂共鸣,吾便送汝一场造化。”
猛虎轻抬虎爪,指向失了半尾那只长尾仙兽,轻轻一扫,便听那长尾仙兽和与它前来寻仇的同伴凄声惨叫,便见它们的身上有丝丝白雾冒出。
“吾本凡虎,却蜕凡化仙,吾之凭借便是一式‘蜕凡印,此印乃是吾吞噬仙兽半尾,得其内仙力,悟其上传承之后,自创而出。”
话语间,白雾受猛虎虎爪的吸引,汇于虎爪之前,凝做一头鸡蛋大小的白雾猛虎,它一凝出,便在猛虎虎爪的一推之下,向着骁勇踏空扑来。
骁勇心头莫名蹿起一抹悸意,仿若一旦遭了白雾猛虎扑中便有生死危机降临,故有心想躲,却发现身形似被无形力量束缚,动弹不得。
猛虎如同看透了骁勇心思,轻招虎爪,停了白雾猛虎的扑势,慈祥笑道:“此虎便是蜕凡印,以此印刻印于身内凡骨,一印可蜕一骨之凡,二印可蜕二骨之凡,三印可蜕四骨之凡,四印可蜕八骨之凡,以此论之,直至蜕尽全身凡骨,便可蜕去凡胎,成就仙体,而这蜕去凡胎便是一次新生,于汝而言,便如死上一次,故汝无需顾虑担心。”
猛虎慈祥骤消,霸道涌上:“再者此印乃吾留于世上之最后传承,汝即便有所顾虑也必须得去!因吾之传承不可因汝而就此断去!”
霸道的话语引得停下的白雾猛虎亦变得霸道,它霸道的一个凌空飞扑,霸道的撞在了骁勇的额头上。
无痛无痒,毫无感觉,连那份心悸皆是消散无踪,这让骁勇满是茫然。
茫然的眨眼,茫然的看去,却没见到猛虎,也没见到长尾仙兽,骁勇所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