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万古邪帝>第2693 坡险 有帝曾逃

岁月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当混沌破碎,寰宇新生之际……

岁月和虚空,共同构建了寰宇的经纬骨架。

诸般大道以此为骨架,构架出了能完美凸显天道意志,且随天道意志而有规有矩运行的寰宇天地。

除了构建寰宇骨架,岁月还不惜放下身段,深入细微之地。

生灵之生老病死……

王朝之兴衰交替……

日月之朝夕辉映……

似乎存在于寰宇天地中的任何事物,无论虚实,全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然而,即便是如此惊人的场景,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们所能幻想的最顶峰……

真正的岁月,是一条长河。

以混沌为源,汹涌咆哮,奔向未知。

是以……

它掌控的,并不是存在于寰宇天地中的任何虚实之物。

而是于寰宇天地中存在过的任何虚实之物,都在这条长河之中。

哪怕你已死去万年……

但在岁月长河中逆行万里后,依旧能看到你活跃在寰宇天地中的身影。

当然,能够在岁月长河中逆行的存在,等于是逃脱了岁月长河的束缚。

这些存在,不单单只是长河奔涌出激荡而出的一朵朵小小的浪花……

而是拥有一只撑杆的船夫。

他们能顺流而下,亦能逆流而上,心血来潮时,还能丢下撑杆,伸手弯腰,从长河中捞起一点儿什么。

这种存在,生灵们称其为大帝。

但大帝,也不能在岁月长河中乱来。

不能,指的不是这条长河有规矩制约着万能的他们……

而是真的不能。

尤其,是在岁月长河中的某个地方。

这个地方……

能让准备擦其身而过的浩女疯帝面色凝重。

能让先天第一大帝诛天面色惨白。

能让有所思的冰帝,用笃定的语气叹一声,某位大帝即便逃过了陆家的弒帝谱,却也无法避免从大帝之位跌落的命运。

此地,便是岁月坡。

从名字看来,岁月坡平平凡凡,朴实无华。

但刚刚冒险擦边而过,且适时丢下邪天逃离的浩女,一袭黑纱早已破破烂烂,露出无限春光。

甚至她雪白的右臂之上,还多了一道变幻莫测、斑驳陆离的伤痕。

看到这一丝入骨却不见血的伤痕,目眦欲裂如邪刃,都产生了几个呼吸的静默。

擦着岁月坡而过的大帝,受伤了。

却不见流血。

这并不是说大帝无血可流,而是因伤痕而产生的大帝之血,早已顺着伤痕的斑驳陆离,扩散到了九天寰宇开天辟地以来的,每一段岁月中。

这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这种扩散,一直没有停止,也根本不会回流。

所以,浩女一直在流血。

“这种伤,即便是你爹想治都很难吧。”

邪刃默默而颤。

而回应邪刃的,则是浩女洒脱的拂袖、转身、上塌、半躺……

然后用那只带着一道斑驳陆离之痕的手臂,慵懒地撑着自己的螓首。

看似没有回复……

但浩女的每一个动作,甚至黑纱的每一次摆动,都在回应邪刃。

而回应的内容,也只有三个字——无所谓。

“疯子……你果然是疯子……”

渡过了岁月坡带来的惊悚后,邪刃渐渐在呢喃中恢复目眦欲裂的态势。

一直以来,他都隐隐觉得黑衣浩女对邪天就算没有好感,也不会因为和邪帝不堪回首的过往偏激行事。

但如今,他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他从浩女冒险带邪天入岁月坡一事中,察觉不出半丝对邪天有利的东西。

进了岁月坡的邪天,即使不死……

“也将永远迷失在,岁月坡那连大帝都无法掌控的岁月乱流之中!”

“连你都要受伤,更何况他!”

“浩女,他和你何仇何怨!”

“臭婆娘!”

“早知如此,当初那两刀捅的就不该是邪帝,而是你!”

……

邪刃怒火炽热。

双刃相激而生的璀璨火光,比古星空的群星更为闪耀,璀璨。

但半依床榻的浩女,只是嘴角带着一丝鬼魅的弧度静静地看着。

似乎先天第一大帝怒不可遏的一幕,即便是对大帝来说,也是极其罕见的一幕好戏。

不过……

戏看久了,也是乏味的。

当她漫不经心地去探寻在抵近岁月坡的过程中,被她屏蔽掉的淡淡危机感时,她嘴角的弧度就瞬间僵硬了。

她看到了陆家的弒帝谱。

她知道弒帝谱上新出现的周字,就是妙帝。

她知道百年短暂的光阴内,九天寰宇又要陨落一位大帝了。

……

然而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比如,当她的思绪顺着弒帝谱的轨迹,回到上古时的某场大战时,她就想起了曾有一位大帝,成功躲开了陆家陆压的追杀,成功地为陆家的弒帝谱,增添的一抹瑕疵。

瑕疵是无所谓的。

但有所谓的是,据说这位大帝之所以能避开陆压的追杀……

“岁,岁月坡?”

当九州界的苍穹之景,变成半座山、一古书、一长刀时……

占据九天主导位置的,就不再是九天,而是陆家的弒帝谱。

紧接着,岁月坡二字,也紧随而来,成为众生灵逃离弒帝谱之恐怖的侥幸之舟。

是的。

弒帝谱不是万能的。

弒帝谱也有没杀死的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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