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神韶疑惑邪天为何突然高调之时,体宗破山峰下,又来了客人。
客人的身份很不一般,除了幽家外,另外三大世家的家主齐至。
而他们身后,则是除了方苦海之外的,三大世家的首席公子——祝家祝遂明、流家流小山。
无一例外,这五人的脸色都略显阴沉,一是因为前些日钟飞的遭遇,其次,便是夏邑传到三大世家的话。
“千余年来,咱们州主头一次霸气外漏,呵,”祝山海冷冷一笑,“没想到却是针对我三家,让人意外啊。”
方敏淡淡道:“让人意外的不是州主之举,而是那个胡来。”
“胡来……”流家家主流雄唏嘘一叹,转而看向方敏,笑道,“说起来,方家主与此人之间,还有一场恩怨未了?”
祝山海阴阴一笑:“看来是了不了了,否则方苦海就在体宗,若要替方苦崖报仇,早就报了。”
“此番前来,就是讨个说法的。”方敏眸光微冷,扫了二人一眼,“两位家主无须用言语相激,我三家若不齐心共进退,索性打道回府罢!”
祝山海与流雄见状,心中松了口气,流雄当即笑道:“既然方家主有此决心,我流家也不甘落后,定当为你摇旗呐喊……”
方敏淡淡一笑:“该摇旗的应是我与山海兄,毕竟流家老祖可是体宗的太上三长老,犬子亦是他的弟子。”
“哈哈,反正我祝家一无是处,”祝山海一脸笑意,“摇旗的角色非我祝家莫属,二位就别争了。”
此话一出,方敏与流雄皆看向祝山海背后的祝遂明,正欲开口,破山峰山门大开,夏邑与众长老现。
“拜见州主大人。”三大世家之人立刻肃容拜下。
夏邑微微颔首:“入宗说话。”
众长老齐齐侧身,让出一条五丈宽的山路,方敏三人心中微凛。
这五丈充满漠视目光的山路,让三人体会到了一点,那就是体宗所有长老,几乎都站在了夏邑和胡来的一边。
形势,远比他们想象得还要严峻。
议事殿,气氛紧张。
夏邑率先开口:“三位家主前来,是为本宗所言一事?”
方敏起身应道:“正是。”
“可有了定论?”
方敏不答,瞥了眼流雄,流雄犹豫片刻,起身道:“此事太过重大,我虽为家主,却不敢擅专,特来体宗求见老祖,不知……”
用太上长老压我?夏邑眸光一冷:“体宗三位太上长老,素不过问世事,流家主,你……”
“报,首席传承弟子方苦海,于殿外求见。”
方敏眸光一亮,夏邑眉头微蹙,颔首道:“允。”
“弟子苦海,拜见宗主大人。”拜过夏邑后,方苦海才朝老爹方敏一拜,随后笑道,“家师俗心驿动,即将出关。”
“苦海,此话当真?”方敏大喜。
“苦海侄儿,老祖何时出关?”流雄更是喜不自胜,起身询问。
夏邑冷冷看着方苦海,他却没想到,关键时刻方苦海还是站在了世家一方。
“嫉妒心作祟么……”
就在体宗众长老心惊时,一老者突兀出现在殿中,包括夏邑在内,所有人起身相拜。
“见过太上三长老。”
“拜见老祖。”
老者名流苏,脸上全是沧桑褶皱,一身皮包骨头,双眸却精光闪闪,对夏邑拜道:“流苏见过宗主。”
夏邑按下心绪,微微笑道:“不知流苏长老,缘何心动出关?”
“为胡来一事而来。”流苏开门见山,却说出让众人嗔目结舌之语,“胡来此子,事关我越州炼体一脉大兴,老朽认为,该当重视。”
所有人都呆住了。
“老,老祖,您这是何意?”流雄不可置信地问道。
流苏淡淡瞥了眼流雄三人:“为胡来故,你三家不仅要主动化解与幽家仇怨,更要登门道歉,了结这千年恩怨!”
方敏三人心中咯噔一声,没想到自认为最强力的帮手一出现,就给了他们一记闷锤,敲得他们哑口无言。
“苦海,你的意思呢?”方敏看向方苦海,一字一句道,“别忘了你堂弟苦崖,就死在胡来手上。”
方苦海微微一笑,朝方敏拜道:“父亲大人,孩儿身为体宗弟子,师尊之意,便是孩儿之意。”
“哼!”方敏面色铁青,拂袖落座,再不言语。
夏邑见状,哈哈笑道:“流苏长老卓见,不愧为体宗太上长老,既如此,那本宗……”
“且慢!”
兀然间,又是两道身影出现,夏邑眸光微缩,赶紧起身走下,朝二老拜道:“夏邑拜见太上大长老、二长老!”
众人大惊,纷纷起身相拜,方苦海与流苏不经意对视一眼,眸中异色稍纵即逝。
二老先是看了眼流苏,大长老戚风才淡淡开口:“胡来既能兴我炼体一脉,即当用心苦修,不问世事。”
“然也。”太上二长老蓝田微微颔首,“若挂怀俗事,岂能专心炼体,按老朽之意,将幽小婵逐出体宗,让胡来忘我修行才是王道。”
夏邑心中一跳,大叫道:“万万不可!二位长老,若逐走幽小婵,胡来必定对我宗心生怨怼,此计绝对不行!”
“老祖因情断路,”戚风摇头道,“若不斩情,他即便再逆天,前路亦如老祖。”
方敏三人大喜,夏邑面色渐渐平静,摇头道:“两位长老之意,本宗不敢认同。”
“请两位太上长老慎思!”殿内众长老齐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