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邪天疯,疯了?”
大殿之内,顿时一片惊呼,
孤煞婆婆呆滞地看向漠少聪,寻求答案。
漠少聪也怔了怔,旋即双眸一竖,起身怒视开口的太守,冷冷喝道:“一派胡言,邪天……”
太守义正辞严道:“漠大人,不要自欺欺人了,说起邪天的发疯,还是您第一个发现的!”
此话一出,漠少聪身旁三位内阁重臣惊骇起身,怒斥道:“此事太子下了禁言令,是哪个胆大包天之徒告诉你的!”
“自然是忧心神朝局势的忠义之辈!”太守高傲地昂起头颅。
邪冠阴阴一笑后迈步上前,怒喝道:“漠大人,三位大人,出了如此大事,你们还想瞒天过海,究竟是何居心!”
“我们……”
“都给老身住口!”
孤煞婆婆老泪纵横,一把拽过漠少聪,切齿问道:“你告诉我,邪,邪天疯了?”
漠少聪挣扎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昨日入神牢,本欲将神朝乱局告知邪天,孰料,孰料邪天神态癫狂,已然发疯……”
“不可能!”孤煞婆婆迈步就朝殿门奔去,“邪天何等心性,绝不可能发疯,除非有人暗算……”
“孤煞婆婆,太子殿下已下令封闭神牢,任何人无法进入!”漠少聪赶紧喊道。
王朗冷笑道:“有些人啊,真是舍本逐末,如今神朝危急无人关注,却纠结一个刺杀神皇之徒的安危,这种人,简直可笑!”
“王朗小儿,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孤煞婆婆闻言,怒容顿敛,看着王朗冷冷开口。
王朗一滞,悻笑而退,天博却站了出来:“孤煞婆婆息怒,王家主言之有理,邪天疯不疯,于大局无关,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让神朝度过此难。”
“是啊,我们知道,你红家想招邪天当上门女婿。”武陵阴笑道,“但此一时彼一时,希望孤煞婆婆以大局为重!”
“哈哈哈哈!”孤煞婆婆怒极反笑,“任何人都有资格谈大局,唯独你四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没有资格!”
邪冠阴声喝道:“哼,倚老卖老,说我等自私自利,你何尝不是想拉拢邪天?金龟婿三个字,早就传遍天启城了!”
“你……”
“够了!”
漠少聪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拍桌子,怒道:“都给我安静下来!”
“好,此乃朝廷重地,老身忍了。”孤煞婆婆看着邪冠冷笑,“但此事,我红家绝对不会罢休!”
邪冠嗤笑一声,朝另外一太守使了个眼色,便闭上了邪眸。
“四位大人!”接到邪冠示意的太守站出,肃容道,“我们都知道,就算与五州大军开战,我神朝即便不胜,也不会一败涂地,可一旦开战,遭罪的却是神朝亿万万子民啊!”
“然也,我神朝无敌,却也没必要打这场糊涂战,而且说起九州联盟算计陛下,被黑魂夺舍,反正我是不信的,万万不能听信邪天的一面之词!”
“邪天疯不疯,如今不是关键,关键是如何化解神朝危局!”
……
数百位太守一一开口,殿内立刻喧嚣起来。
听闻这些人并不过激的言辞,朝廷大员中很多人,心里都滋生了一丝认同。
若神皇在,对于神朝如今的困境,他们根本不惧。
如今神韶遇害,新皇未出,神朝神威大减,局势动荡,根本没有为大战做好准备,这等局面下的九州诛神,戳到了神朝的软肋上。
战?可以,神朝人高傲,大不了仓促迎战两败俱伤,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么?
为一个疯了的通天之才,值得么?
随着时间里流逝,大部分人心头的天平,都缓缓朝不战倾斜,发现这一状况,邪冠四人互视一眼,眸中尽是兴奋。
该结束了!
“诸位大人,听我一言。”
邪冠走出,朗声道:“其一,邪天因陛下被夺舍而行刺杀之举且不说真假,光是认定此事,对神朝来说都是巨大的伤害,此后的神皇,何以震慑九州?”
“其二,如今五州、道宫巨头借我朝诬陷之名来讨个说法,稍有差池便是九州乱战,生灵涂炭,为避免惨祸发生,做任何事都值得!”
“其三,”说到此处,邪冠冷冷笑道,“邪天疯不疯无关紧要,他不是自诩对神朝忠心耿耿么?如今为了神朝安稳,他大可一死,既能一表忠心,又能化神朝危局,何乐而不为!”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孤煞婆婆气得老眸发红,指着邪冠骂道:“邪天对神朝的重要性,你们四家加起来都不如,你们为私欲胡作非为,却让邪天背负大义,简直是败类!”
王朗冷笑上前:“孤煞婆婆,你说话前,最好先看看周围。”
孤煞婆婆一惊,连忙环视大殿,却见殿中大部分人都若有所思,面色顿时惨白。
他们思考的是什么?
是邪冠的话!
之所以会去思考,就是对这话产生了一部分的认同!
“不,你们不能如此,邪天无罪,更不能这样死去!”孤煞婆婆心中陡生惊惶,“老身这就去找太子殿下!”
“哈哈!”邪冠轻轻拂袖,迈开大步,“我等也正要觐见太子殿下!”
距离神韶出殡,还有两个时辰,众臣步入神风所在的议事大殿。
孤煞婆婆入殿时的惶恐,神风看得一清二楚。
他明白,这是邪冠四人的逼迫起了作用。
一脸复杂的漠少聪,将事情经过一丝不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