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神骥随之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绝香苑中,书案前左右从花架上垂下的镂空玉薰球中散发出深沉的幽香,在奇花异草间袅绕。
萧茯苓危襟正坐在书案后,专心致志地看着书案上展开的奏本。
穿在她身上的织锦褙子衣襟处,用细如胎发的银丝线绣成了深谷幽兰,以细小的白玉雕琢而成花瓣,缀在了花茎上拼成了盛开的花朵。凝露浮光中,透着一股清雅。
自从把脸上的疤去了后,萧茯苓自然而然就把精力都放在了监国上。做起事来,也比以往更是专心致志。
至于帮她去疤的龙女也是好好招待,并且给了她一些赏赐。但龙女本就不贪,又惦记着朔月岛家中的巫支祁牌位无人上香,于是只是在玉阙城中玩了三五天后,从诸多赏赐里去了一锭金,就匆匆忙忙地乘坐着飞车回了朔月岛。
萧茯苓为此又绞尽脑汁,最后想出了一个下令英招,给龙女修缮扩建宅院的办法,来报答对方。
看了半天的萧茯苓站起身来,抬起双手深深地伸了个懒腰。监国一个多月后,她终于深有体会自己的父母往日为什么这么忙了。
大事小情都要她来操劳和拿主意,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是奢望。最可恨的是很多事情不能一厢情愿地顺着她的意愿去做,很多时候为了顾全大局,萧茯苓也不得不做一些事与愿违之事。
例如她不能把朝中所有的官员换成刚正不阿的鬼,这点就很无奈;因为这一类鬼往往做事起来底限太多。多到连你发动一场战争,他们都能呆板得告诉你这样的事情劳民伤财,却不管这场战争能对国家带来什么利益。
也不能把朝中的官员全部换成很能变通的鬼,这类的鬼做事是很巧而省心的,但这一类的鬼却也过于的圆滑,一旦太多整个朝廷都将会被他们带得毫无底限。
如此一来,她才对什么叫一个统治者的无奈深有体会;也不由得对于之前对忙碌的父母而没法陪她的抱怨,觉得确实有些过分了。
想着这些,萧茯苓就转身走到了书案边的弓形鸟架前,伸手抚摸了一下站在鸟架上的凤凰。
那两只凤凰争先恐后地把头贴到她的手心或是手背上,来回地蹭来蹭去。
萧茯苓看着两只面露惬意的凤凰,轻轻的笑了笑后,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让两只凤凰各蹭她一只手。
“翁主,陆吾和春云大人求见。”就在萧茯苓和两只凤凰玩得正不亦乐乎时,辰若忽然快步走了进来,站到书案前对她行礼。
“请他们进来。”萧茯苓说着收起了几分笑意,随之转身坐回了书案后。
辰若转身离去,不一会后带着春云和陆吾走了进来后,又转身离去。
陆吾和春云站到了萧茯苓身前,先齐齐行了一礼后,春云率先开口说到:“翁主,主公有令,命你组织一次对北阴朝所辖的六天洲东南沿海一带的奇袭,主要打劫北阴朝的军港和军备物资补给地。”。
萧茯苓微微一愣,随之绕过书案招呼着春云和陆吾走出了绝香苑主楼,朝着龙威亭而去。
到了龙威亭中,萧茯苓站在了沙盘前,踮着脚端详着上面的山山水水片刻后,拿起竹竿指了指六天洲的东南一带,问到:“是这一带吗?”。
春云和陆吾点了点头,萧茯苓见状后血液中泛起兴奋翻腾不息,随着她的鬼血在体魄中流淌不息。
她终于有了一次指挥战争的机会,这正是她梦寐以求之事。
“主公说调集那支军队,以及选将和如何打这场突袭,都由翁主你说了算。”陆吾顿了顿声,又谄笑着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道:“主公还交代了,让翁主一定要从北阴朝的补给地抢一些东西回来。力求切断北阴朝东征大军的物资运输。”。
萧石竹的思维逻辑还是这么的奇怪,明明就是运动歼敌的袭击战,却说得跟山大王抢劫一样。
萧茯苓闻言思忖起来,随之微微低头沉吟着。
陆吾和春云略有好奇地朝着萧茯苓望去,只见对方脸上的肃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化为了狡诈。这种神色他们太熟悉了,萧石竹憋着一肚子坏水时的神情也是这样的。
“只是一次奇袭多没意思。”果不其然,春云他们惊讶神色方起,萧茯苓就激动地说到:“不如对北阴朝施展多次袭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