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沙的脸再一次红透。
男人却没再多说什么,示意她继续收拾后,顺手接管了她身边的那堆火。
下意识捂着脖颈处的诡异,尹沙瞅了瞅一脸懵比的卷毛,最终也是没吭声。
前一刻的话题,就让它过去好了。
至于脖颈处的尴尬……那把骨梳完全可以解决问题。
晨起没多久顾不及的缘故,她前一天胡乱扎起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乱了,这会子,干脆就不用扎了。
反正,两天的雨,暴阳未出,水汽还没干,温度不可能快速升起来。
摸索了好一阵,尹沙才从帆布挎包中翻找出了那把入手重而凉的骨梳。
现代时,她的长发一直保养得很好,但这数日一直用那胖叶子洗,她总觉得头发已经有些偏干了,并且,有部分发梢也开始打结,即便是那韧性与固性都很强的骨梳,梳着都颇为费力。
尹沙再一次动了要剪去一截长发的念头。
毕竟,这样的条件,连唯一知晓的去污植物都是碱性,实在是不适合打理头发。
郁闷了老半晌,头发也梳完了,尹沙重新将那把颇费工夫制成的骨梳又放回了帆布挎包。
动作间,那卷毛“咦”了声,然后也不容她反应,伸手便从她塞得满当当的挎包中揪了一块灰色兽皮走。
尹沙目瞪口呆。
那二傻子却砸吧着嘴巴,捏着手里的小块兽皮,满目幽怨地瞥了过来:“一小块兽皮都不给我,宁愿割碎了……”
一句话未说结束,一边拨弄火堆的男人也应声转了头来。
她本以为,依着那男人呢的性子,怎么都会阻止那二傻子的行为。
然而很可惜,这一次,那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向。
非但如此,他甚至还刻意地看了她好几眼,那一双曜石黑眸中促狭之色异常明显。
原本,尹沙还有些搞不懂那眼神的意义,但片刻后,她便后知后觉地醒悟了。
这男人分明是意有所指!
而且,他所指的她的姨妈还有另一层意味,那就是前一夜他刚回来时抱着她说的那句,有关繁衍的。
一瞬间,尹沙只觉自个的脸三度红透。
偏偏那男人根本就不打算一带而过,反而是轻笑了声。
这一下,换卷毛目露惊悚了。
大抵,那男人从未如此笑过,亦或是,平日里都是冷冽的态势居多,所以,即便是与她一起在场,明明白白地听到了那男人的笑,他却仍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一双眼,瞅了瞅那男人,又瞅了瞅她,两边反复着。
尹沙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尬了好一会,才干咳了声,伸了手想去拿卷毛手中的灰色兽皮块。
后者却是完全不打算让她如意,在她伸手的一刹,那二傻子便整个地往后仰了半分。
身高臂长动作又快,尹沙愣是抓了个空。
无奈。
跟这看不懂眼色,不知道见好就收的二货,尬意更甚是必然结果。
心下默默将卷毛跟那男人都吐槽了一遍,尹沙只好又坐了回去。
罢了,不要那一块了,反正其他的还有好多,几天功夫而已。
回头天热了,湿的也能很快干透,谁还在意多一块少一块不成。
狠狠剜了眼那蹲在她身前不远的卷毛,尹沙径直将雨伞给塞了挎包,尔后更是大力拉上了挎包的拉链。
眼瞧着她将雨伞塞进包里,又听闻了拉链的声响,那卷毛终是有些耐不住了,心虚瞥了一侧的男人一眼,便慢吞吞地凑近了她,小心翼翼道:“你傻……你生气了?”
生气……尹沙自觉,还不至于,但是,遇上这样的猪队友,说不蛋疼那是假的。
因着这一份不满,尹沙彻底没了要理会那傻货的心情。
奈何那卷毛丝毫未曾意识到自个被嫌弃的问题,见她没搭理他,他便又凑近了些许。
刻意拉近的距离,尹沙几乎都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但那二傻子却浑然不觉,仍是腆着脸,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满面讨好。
就这一刻,尹沙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
下意识侧开了头,朝着火堆边的男人看去时,尹沙瞧见,男人此刻已是眸色幽沉。
似曾相识的画面……与在那处树屋下的那个夜晚似乎是一样的格局。
果然……
没再待她分析更多,男人便迅速起了身,脚步轻浅地往着她与卷毛所在之地走了来。
尹沙心下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惜,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她甚至都来不及提醒卷毛,他便被那男人夺了手中的灰色块状兽皮,一并,也被揪住了腰间的兽皮,连丝挣扎都没折腾出来,便整个地被男人丢出了洞外。
屡见不鲜的兄弟状况,但那蛮力还是令尹沙震惊。
一早就知道这男人力气蛮横,见过他斗兽,也感受过他对她用强,但潜意识里,她一直认为,他的力气大就是因为身形高大的原因,包括斗兽都可能是激发出的斗志,倒是没想过,他竟是一声不吭连卷毛都能直接提起来,好歹那也是与他差不多身形体重的人啊。
然而,他无视了她的惊诧。
在将那卷毛丢出去后,他很干脆便转了身来,重新回了那处离她不远的火堆边,继续拨弄着加旺那燃着的火。
尹沙已经猜不透他此下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因为,自他起身将卷毛丢出去后,他的面色便不复片刻前的轻松了。
重又恢复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