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她起先根本就没打算把那水往下咽,二度漱口,清薄荷味而已。
可那二傻子早不喊晚不喊,偏偏在她喝水的时候陡然叫嚷起来,一惊一乍,她下意识就将口中的水给咽了半口下去。
这一霎,不光是她愣住了,就连那忙着喊她的卷毛也立时闭了嘴。
前一晚才说过的,那水有致幻作用,连只鸟喝了都能搞错求偶对象,待会,她是不是也得遭这个殃?
心惊之余,她忍不住朝那罪魁祸首瞅了去。
只是一眼,二傻子便摔了手中的烤肉,懵比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道:“你……你傻……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可光是辩解自己并非故意根本没什么卵用,她需要的是解决办法啊!
总不能也让她变得跟那只都莫一样吧?
“可以解这个水的……我……”焦虑又烦躁,闹心了许久,一时,她连话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有没有可以阻止这种致幻作用的东西……吃的……闻的?”
然而,不论她如何组织语言,反复问了几次,那二傻子始终是如最初一般,满脸懵比。
看来靠这傻货是不可能的了!
不是致幻作用没有解决办法,就是这二傻子也不知道。
闷坐着半晌,尹沙觉着,这种致幻效果应该不会长时间作用。
好比现世的麻醉剂之类,致幻与麻醉应当都是固定的一段时间发挥作用,不然,那只都莫怕是不会活到遇见他们的时候!
毕竟,看它的情况也并非像她刚刚喝进去后无感的时段,其次,若一直持续,要是遇上了类似木赫这种猛禽猛兽,它也没有活路。
但话又说回来,尹沙已经忍不住有些质疑那只都莫的发情状态了!
——虽然加摩说过,这个炎热的季节是属于万物繁衍的时段,可他对都莫的了解并不如其他东西那么多,指不定那水除了致幻作用还有催……
不然,那只鸟何至于急不可耐地向她做出那样的表示?
再往下,她已经不敢想了。
焦虑升级,为免干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尹沙还是决心试试现世时某种常用于减肥的不健康的法子。
眼角瞥了下还处在懵比中的卷毛,尹沙干脆迅速地从自个的帆布挎包里又翻了块兽皮跟半截袖管出来,尔后,逃命一般朝着前一晚选定的那一处地方狂奔了去。
她的身理期差不多快结束了。
算起来也差不多快四天,本就周期不长,外加那兽皮的吸水性效果都出乎意料地好,纵然前一宿惊心动魄,但她并没感觉出像前几晚那般的黏腻。
或许,连着流量也都减少了。
但她不会因为这种原因亦或是不方便之类的条件因素就放弃替换它们,因为,除开关乎身体健康之外,身上的血腥味太浓郁对他们的行程也有相当的影响。
她完全不敢冒险。
而前一夜她所选择的地点,在白日里,隐蔽性就没有夜间那么强了,好在,这一处目前也只有卷毛与她留守。
加摩跟其他人,她倒是没问,按着往昔情况,他们应当是去捕猎了。
就她所知,周遭除了那一处致幻的水塘,其他并无水源,出于那水是用来清洗食物之类的考量,在快速将干净兽皮替换完后,尹沙就近折了两片大叶子跟细藤,将替换下来的兽皮跟袖管仔细包好系了起来。
她倒是不怕那带致幻作用的水会对食物或者兽皮有什么影响,终归,一个后续得放在火上高温烧烤,一个清洗完是需要太阳暴晒的,两者在处理后都没什么大问题。
原本,她还想将前一晚埋在土里的那块兽皮扒出来的。
但很可惜,那土早就在她来之前就已经被扒开了,她根本没能瞅见那块兽皮的踪影。
瞅着满地乱七八糟的西痕,尹沙觉得应当是跟前一晚那些会动的粗藤脱不了干系。
也罢,没了就没了,总归,这一处没有第二个水塘,左右都不能立即清洗。
收拾完这一系列琐事,她便着手捏脖呕吐了。
然而,经历了穿越的这些许日子,她已然不像在现世时那般“娇弱”了,哪怕隔着很近的距离,对着那烧得皮开肉绽又遭受了那些藤蔓祸害的木赫尸体,闻着空气中隐隐还残留的部分焦臭味,她努力了许久,除了干呕的声音,她愣是没能呕出丝毫来。
相当失败。
无奈,她只得将这一份失败归咎于饿肚子的状态无物可吐。
叹了口气,抹了把强行催吐催出的眼泪,尹沙伸手拨开外围的草叶,拔脚准备原路返回,却是差点与人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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