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水流中,冲刷力度仍在,但因由着这一抓,她身下硕浮巨叶的四下剧烈摆动的不稳问题则是基本解决了。
此下,有那固定住的粗藤作为倚仗,再藉由她身体与叶面产生的摩擦面来确保巨叶不被水流冲走,已不是难事。
比较棘手的是,那粗藤为求韧性而缠绕的诸多枝枝叶叶不但有些扎手,横截的周长也已经到了她双臂环抱的最大值,如此,每隔一小会,她就必须重新将那交缠的粗藤环抱得更紧一点。
这是波相当费力的操作。
如若不想花这功夫跟气力,便极有可能脱了手去;如若三番五次地往复,她身下压着的硕浮叶子便也会接二连三地翘起来,甚至是失了平衡。
这样一来,稍不注意,叶茎断折还是小事,一旦她落了水,怕是近在咫尺的加摩想要拉住她都抵不过水流的迅猛。
这特么还真是个难题!
连稳固身形都成了问题,还怎么前行?
心中犯了难,在又一次地谨慎抱紧那交缠的粗藤后,尹沙有些无力地瞅了眼侧边的男人。
大概是因为要带着她,又处在暗涌与静流的交叉位置的缘故,他的状况比她好不了多少。
眼下,他正四下打量着,有些长的碎发一半黏在了古铜色面庞上,一半仍是随着他在水中的沉浮而漾动。
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反正是束手无策,一切怕是也都只能倚仗他了!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尽快地想到解决办法。
总归,他不是那第一个拉了粗藤过去的人。
有她这个累赘在,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避开两个极端水流的交叉点,否则,他完全可以一个人从水下过去!
不过,他的处境不似她,虽需要相当的力道,可他此下完全不需要技巧性地保证平衡,且他的水性又是好过她太多,所以,他看起来也就只是有些狼狈而已。
焦虑中,前一刻她凝望的男人则是忽然松开了攀着粗藤的一只臂膀,转而去解套在她身下硕浮叶缘尖刺上的细小藤蔓。
她有些不解,他却是动作飞快地便将那藤蔓给扭了下来,一并也将束在自个身上的那一头也解了开,等到捋直了,他一下子将那藤蔓的一端甩到了横过河面的枝叶交缠的粗藤另一侧去。
末了,他冲她快语道:“尹沙,你再坚持一会!”
费解的话语,她却是根本没有机会多做询问,几乎是话音一落他便是整个地扎入了水下。
第二度心慌因着河面只剩了她一人而起。
但仅仅只是一小会,很快,在瞅见那粗藤上挂着的那根细藤蔓忽然绷紧后,她便立刻平复了心境。
她明白了!
他该是想要以这一根藤蔓将她身下的硕浮巨叶系上一圈,比之先前只是卡扣形式套在某一个位置,若在静止的水中倒也还算好,一旦出现此下的状况,便只会受力不均匀,很容易翻折。
等到她这边固定住,那交缠的粗藤上挂着的那部分便可自下方穿过,他与她两边分开来,他占用上流,便可控制她下游的位置,这样,他可以获得前行的机会,她也不必放弃前行而选择保持自身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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