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突然应对这样不给面子的直接询问,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嗫嚅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合适的理由来。
“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
“那是为什么?”瞄了眼她仍是用力按压着自己的那只手,男人显然无法理解,“你身上已经没有那股子血腥气了,身体……还没有恢复?”
竟然利用血腥气来辨别她的生理期是否还在,她还真的是头一遭听到这样的说法!
不过,这倒也是厉害得很,她这前一天才差不多结束,后一天他竟就问开了,虽听着有些怪,但也说得过去,所以,若非是他从那个叫“玛塔”的那边知晓的死板内容太多,便是满心思关注的结果了!
好在,他似也只是表面理解,实际上,对于大姨妈,他未必那么通透,反而,这样的一个询问,倒是给了她一个上佳的理由。
“只是没有完全恢复……昨天才刚刚消停,总得缓上几天才好……”应着自个话的景儿,尹沙干咳了几声。
她本想扮出个可怜相的,但细究起来,这跟他形容她大姨妈的话语一样怪异,某些“能屈能伸”的示弱固然好,可有时候,说多错多,做多也是错多,这男人这么敏感细腻,她总怕把自己给玩栽了。
再说来,她姨妈确实刚走,现在就跟他搞出这档子事的话,对她的身体也不太好!
她可没忘记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极其蛮荒的远古时代,吃穿用度都得靠武力解决的,一旦惹出个什么毛病来,不死也得残,她不想遭这个罪!
“这段时间,对你来说,确实很艰难,天气热,这一路又几乎没怎么停下,你是需要好好歇息一段时间了。”男人意外地没有坚持,也没有再如以往的蛮横,只全盘接收了她推脱的话语,临了时仍是不忘叮嘱,“只是眼下还没有机会,已经快要到瓦希人的地盘了,等到明天过了外面的一片林地,与他们就只相隔一个溶洞了,若是运气好些,你便不用跟着辛苦了。”
“但愿呢。”软糯地应了男人的话语,她心下总算是卸了口气。
后者却是没再吭声,只又摩挲了下她的脸颊,才轻轻地躺回了她的身侧。
这么许久的时间,石洞内的那一根燃烧的粗枝早已暗淡了不少,在小小的空间内映照出她与他的身影,摒弃了临晚的那一份疏离与隔阂,此下,格外温馨甜蜜。
沉默了许久,尹沙有些抵不住那摇曳暗光的催眠,困意倾袭时,身侧的男人却是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低语:“其实,那一处可见不可摸的古怪,我今夜也是初次见到,此前,都是听了玛塔所说,她似乎见过各种各样的奇特东西。”
那是自胸膛里沉声酿出的浑厚音色,声音不大,但因为她与他紧贴着靠在一起,她听得的几乎都是很闷的声线,成功将她从半梦半醒中唤醒,却又不突兀。
感受着手上的那股子粗糙暖热,她微眯了眼,斜望过去:“我以前也听闻过一种奇特的景象,跟你所说的一般无二,就是那种隔着老远可以看见,走近了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东西,我们哪里叫它‘海市蜃楼’。”
“嗯?”他似是有些不懂,自鼻腔里横出一声,却也没有过多地询问下去。
或许也是累了,数日的奔波,神经绷紧时无所察觉,一旦松懈,便是劲头全无,懒癌发作了。
她知晓,也明白他心中所惑,便自顾解释起来:“‘海市蜃楼’的景象其实就是光照出来的一种幻影,那些东西基本也都不是我们看到它们时,所在之处的景象。”
“你说的没错,今夜的那个景象,是我初次遇见你的时候,那一片巨木林地的地处,这里根本没有那么巨大的树。”认同了她的说法,男人沉思了片刻,“而且,最特别的是,你口中的那种飞机鸟,它好像也并不是与那片巨木林地同在一处,至少,一开始还没着火的时候,不在。”
原本,她还在昏昏沉沉地听着他说,然而这一刻,他说出的话,却是让她骤然睡意全无,连着心跳都加剧了。
他说,他觉得公司的那架班机,在着火前,并非是与那些巨木林地同处一个画面?
验证他说的话,她一开始还真的就是只听到飞机轰鸣的机械声响,好一阵后,才看见班机的身影,而那个时候,她所看见的班机,也并非整个都出现在了那灰白的空中,反而是有一部分被隐藏了的。
那会,她一直以为,那是黑暗夜色与雷电的效果才导致的,但此刻有他的话作为边鼓,再次想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他的视力强她实在太多了,她未曾看到的细节东西,却都留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这么一分析,飞机爆炸时,她是摔在了那片巨木林地某棵树的树冠上,那么,除开她解释不通的是否飞机也曾穿越些许时间这个问题,坠毁点在那一处是不会错的!
那若是排除掉坠毁处的那些类似背景板的林木与天空,班机未曾坠毁时,又是否是在另一个地方呢?
她所听闻的机械轰鸣到爆炸的恐怖声响可是隔了好一段时间的。
其次,就是卷毛絮絮叨叨说给她的那些了。
班机的坠机画面是不断反复的!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可惜,思及的范围太广,涉及的信息量也相当大,疑点重重,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