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这一系列情况的忌惮,尹沙也不敢造次,生怕再触了那男人的逆鳞。
至于还在他们对面站着的那几个男人则都是面面相觑,似是不知道为何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会给出这样的态度,尤其是指了她后,一直殷情表现的那个男人,此刻,他已经露出了个迷茫的表情来。
然而,她身侧那个男人仍然毫不搭理他们,原因不明。
尹沙其实也是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事与她无关,她不愿意多惹事,当然,就算惹了她也搞不明白,所以,那半点的纳闷,就在眼角余光扫了眼那男人后,便完全消散了。
倒是那男人,在她拿眼角去看他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过,他没吭声。
尽管面色不善,倒也算难得,因为,他没因着这一眼就对她发难。
但他此刻的态度却很明显——他并不想多搭理她。
这样也好。
只是,她心中终究存着不少这男人的惧怕。
原本在临晚时分刚刚遇上他的时候,他也还算表现得正常,以至于那个时候,她以为他不过就是个很普通的陌生人,哪怕就是不跟加摩他们一伙,最多也就是以猎奇或者抢夺物资为主要想法,才对她出的手,哪知道,这男人竟是性子古怪极端,一秒前还带着嬉笑,一秒后,却是满目狠绝手段暴戾。
就她那情急之下的一耳光带来的效应,现在回想起来,她都是手脚发凉的。
她想不通他为什么因为一个耳光就想要致她于死地,若说,这一举动对他们来说意味着羞辱,那为何又会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撒手放过呢?
完全解释不通!
就好比这男人的莫名翻脸,她实在的猜不透。
可不管怎样,她现在确实还是好好的,能保住性命,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微微叹了口气,尹沙无力地埋了头去。
与其为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发愁,倒不如先想想该怎么逃脱,否则,她迟早得栽在他手上!
刚刚才转了思绪,一阵急促的跑动声便传了来,尹沙下意识重新抬了头,随着那声响转了脸去,却是远远地便看见一坨大腿高的黑影正迅速往她与那男人所在之处奔来。
心下一惊,尹沙本能地就想爬起来,奈何,她身侧那面色依旧不好的男人臂上用力,她的起身动作便立刻被扼杀在了原点。
尹沙立时有了丝恼意,但这一丝恼意很快便被理智下的分析给灭了火。
不管那是什么,既然这男人不怕,她又在意些什么?
反正,就此下的格局,他跟她,是祸是福都得一起受着,那么,她也就无所谓了!
一改要挣扎反抗的态度,尹沙索性安静下来,随他按着。
这一刻,那男人似是有些惊讶,倾近了身子,朝她看了好几眼。
虽然,这男人依然一脸冷厉,也保持了最初的沉默,但她还是没漏掉他眼中闪过的微芒。
这男人……只怕是又打了什么不好的主意了吧?
不待她猜测更多,那一路快速挪动的一坨黑影已经窜至了火光可见之处。
近距离下,尹沙才后知后觉发现,竟是那只彩鸟。
它似乎天生反应慢一拍,比之她身边这个男人的腿长与体力,处在幼年时期,腿也短,不能及时跟上,也说得过去,能追上来,已是足够好了。
那男人按着她不让她走,大抵早就知道来的是这只彩鸟吧?
倒也不能怪她,自她在那处巨树下被这男人强行扛起来,她就已经自顾不暇了,再说,这些日子里她都是把心提在半空过的,草木皆兵也不是她的错,而这彩鸟跟她又没什么瓜葛,漏算也正常!
等到那彩鸟终于抵达了他们这一处,一屁股蹲下来,她身边那男人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不少,伸手便取了身上带着的一颗红色野果就给丢了过去。
也恰恰在这时,与他们对面而站的几个男人当中,又有人叫了声。
约摸是看着那男人的冷厉有所缓和,亦或是觉得所述之事不至于再惹怒那男人,所以他们又说道着询问开了,临了时,那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那两个音。
塞尔——还是那个发音没变。
然而话音未落,她身边那男人便站起了身来,张嘴便是一连串语速极快的话来。
与那些人是话语一样,都是些从未听过的发音,并且,他的语速明显比那群人中的说话者还要快,她一个音都没弄明白之余,更因着这一段话太长,又没有什么手势与动作助解的缘故,尹沙连记音都记得有些模糊。
相比她的懵比脸,对面那群人倒是个个都露出了一脸明白的表情来,尔后,她便见得他们一个个地都回到了那群被捆绑着坐在地上的黑胖女人们身边。
随即,便有男人开始指了其中的一个,相互之间满嘴叽哩哇啦起来。
这是要干嘛?
该不会是……
惊恐中,尹沙只觉自个连呼吸都不顺畅,心跳更是猛烈如擂鼓,条件反射转看向身边那男人时,后者却是蹙了眉,大惑不解地狠瞪了她一眼!
尹沙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又是什么鬼?
莫非还真不是她想的那样?
难道是她的想法龌龊了?
质疑中,尹沙没能憋住自个的疑惑,下意识又瞅了一遍那男人的脸。
这一次,那男人没再像之前那般对她爱搭不理,反而是在嘴角扯出一抹古怪弧度来,似笑非笑的样子,似是完全洞悉了她的想法。
尹沙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