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丈夫的名义上的嫡母。
一个是丈夫的生母姨娘。
两个婆婆闹矛盾,她这个儿媳无论帮哪一个,都会吃力不讨好。
韩婉贞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于是见怪不怪的低垂着头沉默着,假装自己不存在。
陈氏说完,没理会众人,带着丫鬟急冲冲的便朝老太爷的屋子走去。
楚姨娘看着陈氏的背影,气红了一双眼,气得直咬牙切齿,直到陈氏和丫鬟的背影消失在她视线里后,这才幸灾乐祸的喃喃自语道:“呸~嚣张个什么劲儿?现在你那克星儿子,指不定连农家寡妇都娶不到了。”
相比起秦熠知在娶世家贵族之女,或娶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家寡妇之间,楚姨娘肯定是盼着秦熠知选择后者。
至少这样,秦熠知娶回来的寡妇媳妇,将来可撑不起镇国公府的后院,也没法给秦熠知带去助力。
可若是在秦熠知娶农家寡妇,以及永远都只能打光棍之间,那么,楚姨娘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盼着秦熠知永远打光棍。
只有这样。
秦熠知这个镇国公府的嫡出长孙,才能就此断了血脉传承,她的儿子和孙子,也才能有机会接任镇国公府的一切。
“姨娘,慎言。”韩婉贞紧张的提醒着婆婆。
“……娘知道,娘知道,这不是没有外人嘛,娘这才叨叨几句。”楚姨娘看着知书达理,琴棋书画皆会的才女儿媳,真真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顺眼。
……
镇国公刚刚写完信,还没来得及把信装进信封,便听到侍从来报,儿媳前来求见他。
心知儿媳是为了何事而来,镇国公深深一叹。
“进来吧。”
陈氏被放行后,满脸焦急之色,步履匆忙的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急红了眼眶。
“爹,爹这下该怎么办呀?”
镇国公虽然自个心里也急得不行,但此刻在儿媳妇面前,却不能乱了阵脚慌了心神,要不然,儿媳妇吓得会更加六神无主。
“……别急,我知道你为了啥事来的,急个啥?天塌下来还有你爹我和你男人,以及你儿子给你撑着呢。”
陈氏抹了抹眼泪,牵强一笑:“爹,你说熠知这孩子,姻缘上怎么就这么不顺呢?好不容易喜欢上个女人,结果现在对方那早就死了几年的前夫,突然间又好端端的活着,这下……”
“你觉得是一个胆小怕死的逃兵,一个贪图富贵的倒插门男人有魅力?还是你儿子这个文武双全的堂堂战神有魅力?”镇国公故作镇定的反问道。
“那还用问,当然是我儿子有魅力,只是……只是这女人大多都看不透一个情字,万一我们那未来儿媳妇她,她就只看到她前夫身上的好呢?”
“……”镇国公沉默了,心塞塞了,沉默了一瞬,随后道:“别瞎操心了,你儿子不仅文武双全,还长得玉树临风,大乾有名的堂堂美男子,更是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是女人们心目中的盖世英雄,那厉氏又不是个瞎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到熠知身上的诸多优点?”
陈氏似信非信的看着公爹不说话:“……”
镇国公继续道:“俗话说的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只要把熠知和厉氏那前夫一比较,厉氏自然就会知道谁好谁坏了。”
“……那,那也是,但我这心里还是怕……”怕准儿媳妇,钻进了牛角尖就是出不来可咋办。
镇国公朝陈氏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别担心了,我已经给熠知写信说明了情况,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而且,等下我就去运作,把那言正轩以逃兵的罪名抓起来,然后押送三河县让熠知去核实身份,若那叶新笙并不是言正轩,我们就只是虚惊一场,若是那叶新笙真是言正轩,那么……言正轩便会被按照战场逃兵的罪名论处——杀无赦,所以,你不用过于忧心。”
陈氏听着公爹如此一说。
一颗心总算放下了,点点头道:“也是……若是真是言正轩,那么,他自然是罪该万死,反正……有我们镇国公府罩着,厉氏母子三人也不会被牵连进去。”
“这下放心了?”
陈氏勾唇一笑,爽朗道:“放心了,一切有爹在呢,儿媳不用担心。”
对于儿媳妇这马屁拍得,别说,镇国公心里还挺舒坦的,笑眯眯的看着儿媳妇挥挥手:“行了,回去吧。”
陈氏起身朝公爹行了一礼,刚准备离开,突然道:“爹,你写给熠知的信,能不能暂缓两刻钟再送出去?儿媳也想给熠知去一封信,等会儿和你的信放一起给熠知送去。”
她得传授一些儿子讨好女人喜欢的招式和办法。
免得那傻小子,直愣愣的就跟木头桩子似的,成日的板着一张脸,嘴巴更是跟个闷葫芦似的,准儿媳才和熠知认识多久呀?肯定不了解熠知的为人,也更加不是熠知肚子力的虫子,哪能知道熠知心里在想什么?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就得勇敢的说出口,就得厚着脸皮,勇于用实际行动去表现出来。
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甜言蜜语?
哪个女人又不喜欢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人?
镇国公愣了一瞬,随后点点头:“行,赶紧回去写吧。”
“谢谢爹。”
……
云锦县。
今儿天空乌云密布,应当是要落雨了。
邱如媚坐在花园的凉亭里,朝着下方的池塘撒着馒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