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阳光明媚。
钟离夜躺在软塌上,却有阳光透窗而入,洒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从他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院中修剪花草的夜轻语。
“姑娘,你剪这些花草是准备中午煮来吃的么?”
话音方落便见夜轻语放下剪刀快步进屋,从柜子里拿出棉被蒙在了钟离夜身上,一蒙就是三床被子!
钟离夜:“……姑娘,在下只不过与姑娘开了句玩笑,姑娘竟要捂死在下么?”
因为人不能动,钟离夜的声音从厚厚的被子下面传来,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有人来了,你先委屈下。”
钟离夜以为是追杀他的人,神色一凛,“如此,姑娘更应放在下出来,我不能……”
“来修屋顶的。”
“呃……什么?”
“所以,你待会别说话。”
被子下,钟离夜轻轻眨了眨眼睛,“姑娘,你是怕人发现你屋里藏着个男……唔!……姑娘,你太暴力了!在下重伤未愈……”
“林姑娘,你在家吗?我是老李,来修屋顶的。”
听到外面的声音,夜轻语小声警告了钟离夜一句便转身出去了。
李师傅带着工具等在院子里,见到夜轻语时客气闲聊了几句便搭梯子上了屋顶。
“呀!这么大一个洞啊!林姑娘,这是被……什么东西砸的吗?”
夜轻语想了想,“石头。一块很大的石头。”
钟离夜:“……”说他是……石头么?
老李一脸诧异,“石头?不会吧?天上会掉石头下来?”
“上面便是悬崖,偶尔有山石滚落也属正常。”
“对哦!上面就是悬崖啊!瞧我这记性,呵呵!幸好没有砸到姑娘,不然,那可不得了啊!”
夜轻语想到了那张床,小脸微微一僵,幸好她当时还没睡……就那么砸下来,可能会重伤……
……
好不容易等到李师傅修好屋顶离去,钟离夜以为自己可以脱离苦海了,却被夜轻语一句‘待会有人来送床’给粉碎了……
“……姑娘,误落香塌,在下并非有意冒犯……”
“我知道。”
“那……可以先让在下出来透透气么?”
“不可以。”
“……为什么……”
“人到了。”
“……”
有这些说话的功夫已经可以放他出来喘口气了……这个记仇的小女子……
终于又熬到那送床的伙计也离去,钟离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姑娘,在下可以出来了么?”
“不行。”
“……为什么……”
“待会还有人来。”
“……谁?”
隐约之间,夜轻语听到一抹咬牙切齿的杀气……
“你想干嘛?”
“我想杀人灭口!”
“……”还真直接!
“阿言姑娘,我来给你送衣服了!你在吗?”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夜轻语立刻起身相迎。
“王大娘,我在。”
那是位中年妇人,慈眉善目,笑容满面。
“阿言呀,衣服给你赶制出来了,看看可还满意?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再拿回去改。”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虽不是上等华丽的布料,却飘然而清雅。而且内里是夹棉的,很是暖和。
是按照夜轻语给出的图样定制的。
除此外还有几件穿在里面的保暖衣物。
夜轻语检查之后都很满意,“有劳王大娘特意送来。”
“不劳不劳!这里风景好,我全当是来赏花了!那个阿言呀,你这衣服……是做来送给心上人的吗?”
夜轻语神情一呆,看着一脸八卦的王大娘,眼角微微滑落一道黑线,“不是的……”
“嗨!大娘都是过来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知道是哪家公子竟能得到阿言姑娘的青睐?是咱们镇上的公子哥吗?哪家的?要不大娘去给你说和说和?”
“……”
不是绣娘么?什么时候改当媒婆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王大娘,夜轻语以手扶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半个时辰……真是太可怕了!”
话音方落,风中飘来一道幽幽的嗓音,“的确是太可怕了……在下居然还活着……”
夜轻语:“……”
终于,钟离夜被解救出来,见到夜轻语的第一句话是……
“姑娘,你有心上人了?”
夜轻语一愣,正要否认,却见他一脸感慨,“煮个米饭都能把锅给煮炸的姑娘,还一言不合就把人给拍晕,居然还有人敢娶!不知是谁竟有如此胆识与气魄?真是令在下佩服啊!”
夜轻语:“……”
“姑娘,不如你引见一下?”
“你的午饭不用吃了。”
“呃……姑娘,在下只是与你开玩笑……别走啊姑娘……”
……
是夜。
钟离夜睡软塌,夜轻语睡床,中间隔着一道屏风。
月光如水,夜色宁静。
“姑娘,你睡着了么?”
“有事?”
“姑娘,你是不是有东西忘了给在下?”
“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
今日她与那八卦婆的聊天中他可都听出来了,那衣服是给他做的。
可夜轻语的回答依旧是没有。
想着身上穿的那套粉粉嫩嫩的女装……
“姑娘,你不是让人给在下做了衣服么?”
“噢……衣服,是给墨小白做的。”
钟离夜:“……”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