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妩柔跪在地上,一句话没有,一连给叶倾磕了三个头。
叶倾心安理得的受着,站在那里,眼神与脸色都极其的平静,既没有兴奋之情,又没有趾高气扬,好似此刻她面对的,只是一件很是稀松平常的事。
而相较于她,其他的人的脸色俱是心疼惋惜之情,每伴随着孟妩柔磕下一个头,他们的脸色便会阴沉上半分,倒是花神台下的那些贵族小姐们,脸上的神情俱是一派复杂之色,隐隐带着兴奋之情,人心都是莫测的,孟妩柔在京都风头太大,这么多年来,京都所有女人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她就像是她们心底永远也无法跨越过去的大山,对她虽有仰慕,但也在她们心底留下了浓郁的阴影,女人的嫉妒心几乎是天生带有的,孟妩柔风光无限的时候,是她们心中仰慕的女神,如今她落难狼狈,看在这一众小姐眼里,竟然别有一番隐隐的暗爽之味,简直快哉!
“柔儿!”
突然一声大喊,孟贵妃竟然从座位上直接冲了过来,叶倾一惊,只听周遭一阵惊呼声响起,孟妩柔竟然冲着叶倾磕下了第四个头。
孟妩柔竟然对她磕了三个头以后,又磕了第四个!
叶倾低头看她,这女人难道是受刺激过头,因此心神错乱连自己磕了几个头都不知道了?
还是,她故意为之?
“柔儿!”孟贵妃冲过来一把将孟妩柔抱住,痛心道:“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糊涂了!”接着,她猛的抬头看向叶倾,怒声呵斥道:“贱婢!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叶倾…。”孟妩柔突然在此时出声,声音微颤带着丝丝暗哑,她道:“这第四个头,是用来抵我与阿漠的婚事…。我…不能与他退婚…。绝对不能…”
叶倾道:“孟小姐是要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不能的…。”孟妩头始终低垂着头,一眼也不看她,“我不能与阿漠退婚的…。不能…。”
话落,她的头一歪,倒进了孟贵妃的怀中。
“柔儿!”
孟贵妃大喊,“快宣御医!”
一道身影突的闪过来,一把抱起孟贵妃怀中的孟妩柔,他冰冷森寒的目光凝在叶倾身上,“如果阿柔有什么不测,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百谷子抱着孟妩柔,几个腾挪闪跃,瞬间便消失在了花神台上。
孟妩柔在最紧要的时刻昏了过去,花神台上一时乱成了一团,轩辕溟也没想到一场好端端的比赛,最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命人把孟贵妃送走,又专门指派了自己的御医前去给孟妩柔探病等一切都平息下来以后,他才冲叶倾意味深长的道:“叶姑娘,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柔儿与苏北漠的婚事早在他们小的时候就定下来了,且这么多年来,他们彼此情深意厚,虽然她之前仓促应了你的赌局,但也屈尊给你磕了四个响头,这对柔儿来说,已经算是漠大的羞辱,所以,你还也退一步,就不要紧咬不放了。”
叶倾本就没指望他们两人的这门婚事会因为一个赌局而退掉,她也只是想给孟家和顾家一点颜色瞧瞧罢了,如今轩辕溟开口,她便只好顺着台阶往下走了。
“民女当初也只是一时说着玩的,小侯爷与孟小姐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哪里忍心拆散!”
“如此甚好!”轩辕溟欣慰道:“如今你赢了这场比赛,你可有什么要求,可尽管与朕提,朕会尽量满足你,算是对你的补偿。”
叶倾低头道:“皇上仁厚,民女确实有所求。”
“那你说来听听?你有何要求?”轩辕溟耐心道。
叶倾恭身道“烦请皇上,封赐民女母亲为三品诰命夫人!”
轩辕溟一愣,道:“你母亲不是官宦之妻,又无甚功德,恐怕不宜受封。而且,之前也无这个先例。”
“皇上,民女所求,也不过是想在京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倚仗,以免被人欺负了去,您应当知道,民女虽赢了这场比赛,却是得罪了不少人。”
“那你为何不为自己所求?”
“民女母亲实在不易,我只想让她活的有尊严一些。”
……
轩辕溟走后,花神台上只剩几人,叶倾走到一人身前,笑道:“明月公子,多谢了。”
江月夜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无需言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花招展嘻嘻哈哈的道:“该是我们要谢谢小叶子你才是,托你的福,我们连当今圣上都见到了。”
叶倾也笑,“我刚才见你站在皇上面前,腿都在打哆嗦!真是没出息!”
“那可是皇上啊!奴家岂止是腿打哆嗦,简直要尿裤子了都!”
“…。”叶倾抿唇,笑容一点一点蔓延至眼底,突听一声剧烈的咳嗽,她看过去,便见楚风站在不远处,一个劲的冲她使眼色。
“楚风你老翻白眼做什么?真是丑死了!”
“……。”
“你又歪嘴做什么?你不是抽风了吧?”
“……。”
“咦?小侯爷你还没走啊?”
“……。”
楚风嘴角直抽抽,这位姑娘,你才看到啊!我们小侯爷站在这里盯着你看了好久了!
叶倾又对江月夜他们说了两句,又询问了他们现今的居住的地址,这才朝着苏北漠走过去。
站定在男人身前,叶倾仰着头看他,这才发现,这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高啊,她才只到他胸口的位置,她笑眯眯的道:“我之前就说了,这场比赛我一定会赢,怎么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