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至此已经结束。
如果依然像刚才一样不兑现赌注,黑子的模样就像在赌桌上输光了钱,还欠了一屁股债没还的赌徒,这种赌徒只会被踢出局。
此时他已经无法拿出更有诱惑力的赌注。
之前他答应告诉贺健的离开鬼镇的办法,正是他本应该在第一局结束以后告知钱仓一的消息。
两条完全不同的路线,以纪念馆为中心,汇集了参演《侥幸2》的两批演员。
之后,一条路线按照人蛇白练安排的正常流程进行,经历皮球鬼魂小丽的考验之后前往发生过凶杀案的居民楼获取结婚戒指,再通过结婚戒指找到黑子。
这条路线能够多获得一次从黑子手中拿到情报的机会,并且也知道黑子掌握的情报具体是哪一方面的内容。
另外一条路线便是黑子作为诱惑者,利用手中的消息将贺健等想要走捷径的演员拉入局中,以此来享受美食。
这条捷径同样可以获得杀人犯的情报,缺点是需要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在赌局绝对不公平的情况下,演员能够从黑子手上存活的概率可想而知,基本上与0无异。
实际上,还有第3条路线,这条路线与其称之为路线,倒不如称之为运气。
人蛇白练将杀人犯的鬼魂放在鬼镇当中,并没有设置与之见面的限制条件,换而言之,如果演员的运气足够好,能够直接在乱晃的过程中遇到杀人犯的鬼魂,同样能够获得离开的办法。
……
“你还想再赖吗?”钱仓一追问。
如果黑子再赖,他的确没有办法,即使这个世界可能有驱鬼的办法,他也不会,现在也无法学习。
唯一能够确保黑子兑现诺言的办法只有一个,人蛇施压,强制黑子兑现诺言。
人蛇作为鬼镇的镇长,自然有这样的能力,否则他也不会是鬼镇的镇长。
黑子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一言不发,他身边的狼狗似乎感受到了黑子心中的悲凉,全部匍匐在低,呜咽起来。
“你刚才有一点说的没错,我不该出现在鬼镇。”黑子的目光依旧看着天空,不过他已经开始说话。
他的话让钱仓一和站在一旁的三人都松了口气。
毕竟,如果费尽心力却没有丝毫收获,无论是谁都会沮丧。
皮影戏三人走到钱仓一的身边,一同倾听黑子的述说。
“我的死算不上冤,根本达不到进入鬼镇的条件,不过我却出现在了这里,之所以会这样,一切都是因为人蛇,他的名字叫做白练。”
“白练的实力与鬼镇的大小挂钩,只要来到鬼镇的鬼魂越多,他自然能够变得更强,除此之外,他还有自己独有的能力,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能力,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秘密,还有一点,你们即使逃离鬼镇,也绝对不可能脱离他的掌控。”
“你们唯一完全逃脱鬼镇的办法只有一个,找到鬼镇真正的主人,他很有可能隐藏在鬼镇当中,不过,连人蛇都找不到他,你们更不用说。”黑子的眼神已经失去光彩,刚才钱仓一对他的打击太大。
如果黑子是地狱电影的演员,自然不会有如此大的打击,不过他不是。
黑子的眼中,钱仓一的身份和地位与刚才赌命的贺健并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活人,而活人不可能当着他的面用他的道具作弊而不被他发现。
正是因为这一点思维局限无法突破,所以他才会颓废不堪。
这也是黑子为什么赌上这么多东西都要弄清楚钱仓一作弊手段的原因,就像他不顾一切想要去赌一样,他也不顾一切想要解开心中的疑惑。
黑子不在乎被所有人骂废物,但是他不允许在自己几乎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别人轻描淡写地赢下赌局,甚至在第二次赌局中,他甚至已经摆明我要作弊,目的就是为了知道钱仓一的作弊方法。
他依然认为钱仓一是普通人。
因为钱仓一是活人,而活人,没有鬼魂的怨气延伸出来的能力。
黑子无法发现钱仓一作弊的原因,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钱仓一在使用技能的时候都有控制自己的动作,让自己处于动态的状态中。
当一个人站立不动的时候,他的手忽然举高,中间的差别会非常明显,可是如果一个人处于正在跑动或者摔倒的过程中,这人突然多移动了一些距离,即使观察力强的人会发现这一点,也会下意识认为是自己眼花。
判断的条件不同,结果自然不同。
钱仓一与黑子的第一次赌局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这场对决的起点从钱仓一听到骤雨的叙述之后便已经开始,他听完骤雨的叙述以后,做出判断,自己能够利用光阴冢的领路人出其不意的取得一局胜利。
如果给黑子足够的时间思考,或者自己先示弱输一局,得到的结果十有八九会被黑子的能力所控制,一步踏错,带来的后果是满盘皆输。
狼狗对贺健的影响并非不大,疼痛非常影响思考,影响状态。这也是为何钱仓一始终保持自己体能的缘故。
骤雨带来的情报中,有一点非常重要,黑子唯一拒绝过的提议。
这一提议让钱仓一能够大致分辨黑子的作弊方法,黑子的作弊方法必定不是通过窃取记忆、读心、修改因果关系之类的能力,而是类似于直接操控红色骰子的能力。
正因为这样,所以钱仓一才有信心能够骗过黑子。
钱仓一的担忧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