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楼顶的调查没有花多少时间,很快,钱仓一就下到了塔底,他看着神秘建筑所在的方向,迈步前进。这是一条上坡的路,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他来到坡顶,下方正是之前在塔楼见到的血色田地,然而,近距离观察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血红色植物的杆径的确与棉花很像,不过棉花果里面露出的并非白色的棉花,而是粉红色婴儿模样的东西,如果不注意,甚至会以为一个极其小巧的婴儿躺在里面睡觉。
钱仓一踮脚,望向远处的神秘建筑,接着,他找到一条平缓的坡道,走了下去。走到边缘田地边缘后,他看见了一块长方形的木牌竖在田地旁边,木牌边缘有许多被虫蚁啃食的小孔,从上到下写着“血棉胎”三个字。
“血棉胎?像是在形容这些植物。”钱仓一将视线放在最近的血棉胎上。
随着微风的摆动,血棉胎上的婴儿也缓缓摇晃,或许是风带来的影响,婴儿缩在胸前的两只小手动了一下,仿佛活了过来,但是仔细一看,却又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
钱仓一走入血棉胎田当中,两侧的血棉胎轻轻摇晃,让开了一条路。他沿着神秘宫殿的方向前进,如同在一片婴儿的海洋中遨游,走了大约几十分钟,他终于来到宫殿的入口,人形建筑物的头部,具体位置是在左耳。
入口处有两扇黑色的大门阻挡,门上弯曲的线条由上至下,最终汇合在门的中间。
钱仓一双手放在门上,轻轻用力,刚开始,黑门纹丝不动,随着力气逐渐增大,黑门缓缓移动,露出了中间的缝隙,等到缝隙大到能够让一人通过的宽度时,钱仓一松开双手,准备走进去,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异样的响声,像婴儿的啼哭,他回过头,见到海风吹动着血棉胎田,在血棉胎田边缘,有一个女人正注视着他,这名女子身穿红色长裙,面目模糊,看不清具体容貌。
“这是……”
极度的危险感让钱仓一忍不住后退两步,恐惧从心底升起,直冲脑海。
下一秒,女人双手前伸,向他冲来,刚开始很慢,但是却在眨眼间就来到血棉胎的边缘处,正当钱仓一犹豫是否要使用光阴冢的领路人时,忽然一道红光从眼前闪过,钻入宫殿内。
钱仓一转过身,看着宫殿内,按着门的右手收回。
“她进去了?”
钱仓一咽了口唾沫,不免感觉后背发凉,他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进入眼前的建筑调查,然而,让他感到危险的女人却率先冲了进去。如果红衣女人从始至终没有出现,或者本来就躲在宫殿里,又或者等钱仓一进去之后,她再出现在血棉胎田中,都不会让钱仓一有如鲠在喉的感觉。
“离开吗?”
海风的咸湿味让钱仓一心生退意,他环顾一圈,发现并没有能够离开的地方,至少,不在明处,想到这里,他轻叹一声,再将黑门推开了点,然后走了进去。
“既然来了,总得有点发现才行。”
钱仓一冰冷的眼神扫视着房间,在房间正中,有一个玻璃柜,柜子内摆放着一株还未完全绽放的血棉胎,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中的照片是一名中老年男子,鬓角发白,嘴唇紧抿,尖下巴,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甚至还带着少许邪气。
“为什么会选中我?”忽然,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虽然略微有些沙哑,但是钱仓一听得出,这是他自己的声音,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刚才的声音自然不是他的声音,而是纪天纵的声音。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声音再次响起,像是纪天纵在自白。
“是故意的,对,是故意的,以它的能力,不可能没办法让我忘记,它故意让我记得,让我活到现在,它安排了一切,它想要让我留下信息,可是……留给谁?”
“难道是之前操控我的人?信息是留给他的?不对,也有可能是别的人,不管怎么样,至少我,还知道一些秘密。”
纪天纵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钱仓一看着房间左边的门,这扇门通向建筑的脖子部分,能够进入胸膛区域。
“听纪天纵的话,之前操控他的人?估计指的是我。再结合前面说的话,看来地狱电影让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没有进行逻辑屏蔽,也就是说,安排纪天纵的人是地狱电影,那么,有没有可能,太阳的葬礼是地狱电影故意让人带回这个世界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先后派10人,共20人拿《太阳的葬礼》的理由就呼之欲出了,地狱电影正在推动这个电影世界的进程,为以后的电影做准备。”
钱仓一简单分析了下,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感觉后背发凉,因为他不禁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地狱电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焚海的宝藏》与《消失的手稿》,赫泽拉克早在极其久远之前就与地狱电影接触过,还有先前贩卖灵魂的全云公寓,将千江月灵魂异常的情况一同考虑进去,一并算计,地狱电影总是在不经意间推动着一切,直到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一切都逃不过地狱电影的五指山。
“告诫会……可能成功吗?”
钱仓一想到了黄道,同样是精通算计,这里面的是非曲折,不知道有多少欺骗与暗算。
“算了算了,还是先想眼前的事情。”
纵使是钱仓一,也不得不暂时放下联想,关注眼前的事情,毕竟,刚才出现在血棉胎田中的红衣女人已经进入建筑物,既然头部没有,很有可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