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时,许鱼带着虎蛮的勇士们终于回到了防线上了。
他们死伤更惨,光伤者便有二三百人,死者也差不多是这个数。但他们依旧脸上有光,因为他们将疾鹿的接近六百人,统统围杀了,连他们的坐骑也没有放过。
这战绩基本为几个月前的虎蛮死伤的勇士报了仇,除了许鱼这种有更多想法的,没有人不自豪。
许鱼在小河边丢下沉重的鹿肉,看着这边的人将百多头鹿赶入新造的围栏里,疾鹿的俘虏在人的监督下挖着草根喂养大角鹿和小象,他感觉有人正啪啪打他的脸。
伏狼骑着那头筋疲力尽的小象回来,跳下象背抓了好一把草根喂给小象,问道:“战况如何?疾鹿那些人可都堵住了?”
许鱼看看伏狼和小象,暗叹一声,将战况说了一下。
“嗯,厉害。”伏狼随口夸赞着,拿着筐塞了满满一筐草根,牵着小象回自己的帐篷,林迹说的,要跟小象一起睡,他已经累了一天了,准备把小象带回去睡一觉再说。
许鱼张了张嘴,觉得嘴里有些苦。伏狼简单一句话,在他听来都变得高高在上了。往日应该是他跟伏狼说这些才对的。
山坡边伤员无数,姬林所有会处理伤口的人都忙得飞起,许鱼想找林迹说说也不知道林迹在哪里,只能先去看虎阿蛮。
虎阿蛮的大帐里,众阿姆都在,青姆将包扎过的断臂挂在胸前,卧在一旁。
会猎失败,疾鹿突袭让青姆受伤,虎阿蛮战时又说了那等遗嘱,让整个大帐内的气氛都有些凝重。
许鱼进去,看出情况不对,问了青姆的身体后,急忙把前面的战绩说了。虎阿蛮听到疾鹿几乎没有漏网之鱼,脸上的神色这才开朗了些,对许鱼不惜夸赞。
许鱼听了,自己郁闷也消散了不少。
许鱼准备退出去的时候,虎阿蛮忽然又道:“你回来得正好,你休息一会,等下带人去将豸熊的人全数杀了。他们今日又是先退,而且还跑回来哄骗我,还趁你们出去的时候勾结沼人偷盗了姬林和游妲的独轮车,该杀。”
许鱼听到这些,也是怒火高涨,只是在杀了那么多大角鹿后,算是学乖了:“姬林常说缺人,我们能不能把首恶杀了,其他人留着给姬林的人使用?姬林人总说有些劳役多少人都不够,让他们去做一辈子最好了。”
虎阿蛮想一想道:“也好。那你去先把他们围了,晚些等启子忙完,你问他怎么处理。或者一会如果闲暇,叫他来见我。”
许鱼应命出来,立刻让人去豸熊那边将人围了。只是听闻沼人和今日几人都跑了,便没有杀人,只等林迹处理。
之后他让人去找林迹,自己点着火把来到原来绑采茸的木架子下查看。
木架子下放着几根断绳。或者是放在太久了,绳子都已经结了冰。
许鱼伸出粗黑的手,将绳子拿过来往嘴里送的时候,林迹出现在火光之下。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尝了。不出意外,上面的是尿。”林迹的脸在火光下有些忽明忽暗,脸上写满了疲惫。
救了几十人后,发现还有几百人要救,再怎么有责任感的人也会崩溃。所以他听闻许鱼找他,他便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快速过来了。
采茸消失的事情,他也听人说了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倒是还没有了解。此时看到许鱼来查看踪迹,自然是明白这女人真走掉了,而且可能还不是被人救走的。
许鱼看看林迹,还是舔了一舔,而后道出了真相:“奶味。就是你说的那种奶茶?”
冰冻过的绳子很脆,基本一折就断。道理林迹懂,可是他事先真没有想到有这种操作。而且这个过程之艰难也可以想象。比如她要把尿憋到,或者说存到今天;她得忍受绳子在皮肤上解冻的冰冷;她还要看准时机……
许鱼也明白了,但他不明白的是:“那她是怎么走的呢?”
不管怎么说,只要往北走,没有理由能逃过他们几千人的眼睛。
“谁知道呢?现在水面上冰不算厚,也许她是跳湖里逃的?”林迹在旁边坐下来,烤热了一块石板,准备切些鹿肉烤食,稍作休息。晚些他还得去救治伤员,说不定今晚都不用睡。
采茸这女人能以这种方式逃掉,倒是个祸害。只是明日之后,自己即将回归,虎蛮会顶在前面,他并不怎么担心。
许鱼也跟着坐下来,将大喇叭还给了他,也说了豸熊的事情。林迹听闻豸熊的人走得走,围得围,也准备到闲暇时候再做打算。
没多久,虎阿蛮带着几个阿姆出来,和林迹一起围着火堆烤肉,询问起林迹对后面的建议。
林迹把肉煎到七八成熟,放到嘴里撕咬,说道:“虎蛮要是打算在这边过冬的话,我觉得最好留一部分人在这里,把这边防线保留着。同时可以完善一下工事,弄成四面围墙的营寨模样。这样一来,后面如果疾鹿再来,你们这里可以成为前哨。之后趁着上冻之前,你们也可以在南面的树林里建立一个这种模样的大寨居住。”
“只要有寨墙,哪怕是普通的木头架子,疾鹿的人就不会有什么优势。两边之间,你们可以用疾鹿的大角鹿进行传讯。平日里,你们也可以骑大角鹿往北面侦查。这样如果疾鹿来攻,你们可以提前发现。只要两边照应,不到旷野里跟他们野战,他们应该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这样一来,通道上倒地的兽肉也能充分利用起来,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