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有什么事要单独跟老爷子我说的啊?”
“我就知道宗老头你虽然年纪大了点,”他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我笑嘻嘻地继续说道:“但一点都不老眼昏花,反而耳聪目明,一般年轻人都比不上呢。”
他挤出一张苦瓜脸:“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呢,怎么听着这么不是滋味啊。”
我捂着嘴笑了两声,终于进入正题:“宗老头,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这相思豆算是世间至毒之物,因此也要毒物来浇灌它才可开花结果。”
见他点了点头,我继续道:“可我尝试了好多种毒药,一点用处都没有。”
“现在这不是结果了吗?”他指着面前挂满果实的相思豆道。
“但我不是用毒药浇的啊!”
宗老头有些不解:“不是用毒药?那是用什么?”
我抿了抿唇,低声道:“人血。”话落见他脸色微变,我急忙加了一句:“那人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
宗老头横了我一眼:“你这丫头。”
我傻呵呵地笑了两声,只听他道:“这么说,那人身中剧毒?”
我点点头,不由地想起了司空易第一次毒发时的情形,又正了正心思道:“他体内中了两种毒,有一种我听师父说过,叫作离人伤,另一种我却分辨不出来。”
“离人伤?”宗老头将眉头紧紧皱起,“此毒可以说是霸道无比啊,你刚才说这人还中了其他毒?想来已经是回天乏术,快要归天了。”
“没有,没有,”我摆了摆手,“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他虽身中剧毒,但还活得好好的,不过每三四个月会毒发一次,毒发之时寒气逼人,内心绞痛,看着很是难受。”
“那人何时中的毒?”
我想了想:“这却不知,不过看样子应该有好些年了。”
“离人伤可是无解之毒,”宗老头顿了顿,像是忆起什么事:“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许多年前诊治过的一个孩子,那孩子就身中两种剧毒,其中一种便是离人伤。”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宗老头,你不是不喜治病救人的吗,怎么又会帮外人诊治?”
宗老头叹了口气:“那还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师父欠了别人的人情,别人的后人拿着信物来找时,我师父早已驾鹤西去,只得由我这个徒弟来偿还。”
“你师父?那不就是我师公?”我有些好奇,我师父舒慈姑是宗老头的同门小师妹,听说那位师公性情好玩得很,喜欢四处结交好友,可惜在我出世之前他老人家就已经去西方极乐世界了。
“正是你师公,我偿还了他的人情后提心吊胆了几十年,生怕又出来个什么人拿着他的信物找我。”宗老头一提起这件事,不住地摇头:“当时那人带了个孩子来,才三四岁,已经奄奄一息,全靠着四处搜罗的灵丹妙药吊着一口气,当时你身子也不好,正在我那儿天天泡药澡,我看着他同你年纪差不多大,可怜的哟,便拿出了十分力气救回了他的一条小命,不过他体内的毒却不能根除,另外一种毒我听都没听过,还是你师父看出来的。”
“是什么?”我心中打着鼓,听他这般说,心里其实已经有八分确定,但仍旧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发生。
宗老头偏着脑袋想了想,不大确定道:“叫什么……红颜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