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尚江早就没了人影,那个家伙喝酒的习惯,是喝到一半偷偷的蹿。
夜色和他们一样,面如猪肝,步履踉跄,搀扶壮实的林立国,有些艰难。
“滚,你们都给我滚!”林立国摆着手,踹着脚,撵那几个人。
只有对夜色,他服服帖帖的。
不过,这种服帖,在距离特务处大门五十米远时,原形暴露。
他坐在路边的道牙上,怎么说也不往前走,突然间变成最脆弱的人,哭天抹泪,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跟着沈处出生入死,杀小b眼珠都不眨一下,为了一个女人,沈处特么的把我往死里训,劳资能不委屈么!”林立国抹着眼泪的姿势,跟女人一模一样。
夜色顺着他的话,故意说:“不会因为女人的,你想错了。”
林立国拧了一把鼻涕,委屈的睁大眼珠:“不可能,绝对是她,那个女的,杀小b的时候就在,我能听出她的声音,和处座电话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夜色一把抱住他的腰,使劲往上拽:“胡说八道,醉的不成样子。”
林立国马上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了一个女人不要生死兄弟,我特么的难受!”
他横躺在地上,软趴趴的,没有活力和生气。
败在女人手上,羞辱,不甘,心如死水。
夜色蹲下,拍拍林立国脑袋,没有任何反应。
换成平时,夜色一把就能拽起林立国,这时,他像一个死猪,怎么弄都弄不走。
无可奈何中,夜色走到门口,叫来两个哨兵,让他们把林立国抬进大院,丢进宿舍。
他自己趁着天黑,给曾云峰贴出一张明天上午九点见面的广告。
事情的发展像脱轨的列车。
张裴沣那边没有消息,自己这边却接二连三冒出让人震惊的事情,沈清风和林立国不明原因的介入,还有一个神秘女人的出现。
夜色脑袋不知道大了几圈,迷失了方向。
第二天,两人变身捕鱼的渔夫,在河边见面。
“昨晚工地又死了一个工友,不过不是在工地,是在他家里,据说老婆偷汉子,被奸夫捅死了。”曾云锋手里拿着一张渔,站在水边,和头带斗笠的夜色交谈。
“和第一个有相同之处么?”夜色问,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带木柄的捞。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撒,一个捞鱼,互补的搭档。
曾云峰说:“都是有技术的人。昨晚死的,47岁,本地人,是个值长,负责设备运行、检修,家里有三个孩子,为人本分老实,听老婆的话。据工友说,他老婆嫌他挣得钱少,经常和他吵架,被杀后凶手和他老婆同时失踪,邻里街坊都觉得他老婆可恨,没人提出死因可疑。”
“第一个死的是个年轻人,司炉,烧锅炉的技术首屈一指,没成家,唯一缺点是爱喝酒,掉进坑里也是因为喝醉了,同样没人觉得反常,都替他惋惜。”
“其他方面,没有相同的地方。”
曾云峰第二次来到洛邑之后,依靠他直接联系的两名电厂工人,收集情报。
“老曾,从目前已死的两个人身上,你能察觉出什么问题?”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技术工人。”曾云峰对敌斗争经验丰富,他从夜色的问话中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
“首先,我为什么要杀技术工人?”夜色换位思考。
“想要控制电厂,最重要的岗位只要都是自己人,就行。”曾云峰回答。
“杀了他们之后怎么办?”夜色继续提问。
“换成自己的人。”曾云峰按照正常规律回答。
“怎么换?”夜色问。
“人死之后,电厂可以招人顶替他们,这些新招进来的人,本来就是他们的人。”
“谁会大费周折,设计这件事?”
这个问题,直指整个事件的幕后人。
曾云峰眉峰紧锁,忧心忡忡:“建设电厂是民国政府为了提升洛邑行政、战略地位采取的重要措施,未来也是抵御b入侵的军事设施,现在开始处心积虑搞破坏的只能是b人,或者是被b人收买的汉奸。”
“我和张裴沣昨晚伏击b人,到了之后发现b人全都死了,谁下的手目前还不清楚,宋凯带着咱们的人安全返回,我在现场发现一枚女子佩戴的耳环,今天林立国酒后说出他和沈清风杀过b人,他在现场看见一个女人,这些串联在一起,基本可以肯定是沈清风干的。”
曾云峰插了一句:“关于这件事,我在报告组织后,组织的回复是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要慎重,并没对你的做法提出批评。”
“那就好,没连累你,我觉得安心了。”夜色不怕自己受批评,唯独怕连累战友。
曾云峰笑眯眯的看着他:“夜老弟,咱们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
他随手把渔撒向水面,等着渔沉入水底,拉动手里的绳子,结捕鱼。
渔越收越紧,罩在里的小白条跳跃着,细小的白色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闪闪发光。
“今晚可以炸鱼吃了。”曾云峰兴奋的说。
粗略算算,至少有二三十条三寸大小的白条。
两人蹲下,从渔上往下摘鱼。
“从现在情况分析,疑点最大的是幼莘和怡红楼,我一直认为两者之间必然有联系,但监视了好几天,没有发现任何疑点,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夜色手里捏着一只白条,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它在苦苦的挣扎。
曾云峰啪嗒一下打了夜色的手,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