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君牟接过电报,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一行破译之后的电文:“空降物资被劫,即令立刻开展报复行动。”
“程长官,这是”他迟疑的问。
“这是我们截获的军电报。洪水之后,留守豫东的鬼子本指望用这些空投物资渡过一段不好过的日子,没想到被我们抢走了,失了面子,失了依靠,这次的报复在我们意料之中。”程长官抽着烟,眼睛看着墙上悬挂的地图。
“你看,”他的手指向地图中标记蓝点的地方。
“这些地方是寇经常出没的地方。”
他的手又沿着黑色虚线延伸的方向移动:“这条线,是b鬼子开始修建的防泛东堤,防泛东堤沿线,是鬼子最集中的地方。”
焦君牟视线跟着程长官的手指移动,心情激动异常:“卑职明白,卑职当竭尽全力,带领手下,歼灭流寇。”
这次任务,是日寇兵力最薄弱、最分散、最狼狈的时候,是最容易出彩的任务。
“焦老弟,祝你马到成功”程长官说完这句话,他的副官端来两杯红葡萄酒。
“谢谢程长官,卑职以死报效党国”焦君牟结果程长官亲自端过来的红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焦君牟带着三支队伍组合在一起的队伍,悄悄靠近距离他们最近的西陵镇。
西陵镇地势较高,过水面积比周边地域少,房屋、稻田损失较轻,灾后成了附近百姓聚集地。
“焦长官,咱们去西陵镇干嘛”姜京气呼呼的问。
他对程长官的安排不服气。
论资历,他和焦君牟同期,焦君牟学的是情报,他学的是指挥,这次行动是军事行动,不论实战还是经验,他比焦君牟更有资历担任主官。
论关系,他是程长官的嫡系,出头露脸的战斗却不重用他,他想不通。
“西陵镇,是百姓逃难的首选,自然也是b鬼子抢掠的首选。”焦君牟抛出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正因为如此,鬼子也该知道这种地方咱们肯定也会去,他们傻了还是自寻死路”姜京反瞪焦君牟一眼。
两人谁也不服谁。
刘福寿缩着脖子跟在后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他甚至内心鼓动两人最好打起来,死一个自己的位置往前进一步,死两个最好,这支队伍就是他的了。
“嘿嘿嘿,”刘福寿忍不住笑起来。
“笑个屁”焦君牟、姜京同时扭头训他。
刘福寿不以为然,继续往前走,跟没听见一样。
“姜团长,焦少将已经对此进行了缜密的分析和判断,一来军非常狂妄,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二来他们屋子被抢,在黄泛区内生存困难,只能铤而走险,西陵镇是最合适伏击他们的地方。”跟在焦君牟身边的夜色代替自己的长官解释。
“你算老几这里轮的上你讲话么”姜京从抢夺空投物资那天就对夜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百看百厌。
焦君牟咧嘴一笑:“姜团长,别忘了,程长官全权授予我对这支队伍的管理权限,我随时可以任命他任何职务,我之下的任何职务。”
他威胁的意味甚浓。
他之下的任何职职务,当然包括姜京的在内。
“哼”姜京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身边的人超过自己。
“姜团长,别生气,等打起来他们就不牛了,一推特务除了会审讯,还会干什么逞什么能”姜京手下安慰他。
“说得好,走。”姜京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
前进三十里,终于进入西陵镇地界。
“啊,焦长官快点。”冯阳指着前面五百米外的地方,眼珠瞪得大大的。
骇然。
五百米外的一处院子门口,躺着六具尸体。
三个男人,身上、脸上、四肢上刀痕累累,鲜血四溅。
三个女人,五十多的、三十多的,十几岁的,无一例外,赤身,肚子上划开长长的一条口子,肠子流在外面,面部痛苦不堪。
院门上,一张大大喜字一半脱离门板,随风飘摇。
“鬼子已经到了。”夜色神色凝重,举目四望。
焦君牟往后看了一眼姜京,鄙夷的哼了一声。
“派人侦查一下。”他冲着夜色下令。
夜色回头看了看。
居中的刘福寿缩了一下,生怕点中自己的人。
走在后面的姜京左顾右盼,没事人一样。
夜色冲着冯阳一摆手:“跟我来。”
“是。”冯阳又冲自己身后的两个兄弟摆手。
四个人,举着枪,往前跑,夜色跑在最前面。
西陵镇东西长十里,南北只有三条街,狭长,但人口密集,镇周围全是农田,镇子上的人除了农耕之外,主要从事手工制作,比如农具的制作、加工,缝纫,鞋帽,农副产品的加工等等,成品除了满足本镇人的需要,主要销往附近的省会和汴、洛等地。
“夜组长,您说b鬼子还在这个镇里么”冯阳问。
“你看刚才那几个人身上的血迹了么已经发黑了,再往前面看看,我觉得应该已经离开了。”夜色看着前面。
从刚才那个院子到前面有人居住的地方,中间有几百米的距离。
走到前面院子时,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夜色和冯阳走在前面,两外两个兄弟站在门外。
院子内,依然惨不忍睹。
五个男人,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几个月的孩子,有的倒在院门口,有的被困在树上,那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