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晒三竿,我醒了,扶身坐起,毛毯从肩头滑落,在这个宅子里,除了少爷,怕也没人会给睡着的我盖被子,想到此,忍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
突然想起来昨晚带回来的野鸡,于是来了劲,便起身,准备去找些柴,开始生火烤鸡了。
我推开大门,见到薛然跪在院子里。
这大冷天的,他跪着干嘛?
“姑娘醒了,要不要喝点鸡汤?”这个陌生的声音,让我警惕地转身,看清来者何人。
这位中年男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他是我们国家的首富,薛林!我在很多杂志的封面见过他!
太荣幸了,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
我弯腰伸出手:“您好您好,我叫简苏,能见到您,真是我此生荣幸!。”
薛林顿了一秒,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和我握手,果然,人家大人物怎么会和我这种无名的小辈握手。
他突然双手握住作揖,朝我一拜,哎呦,这个礼我可受不得!
我急忙扶起他,他和蔼道:“我是少爷以前的管家,也是薛然的父亲,我叫薛林。如果姑娘抬举,日后就叫我一声林叔吧。”
我很吃惊,薛然居然是个超级富二代!不对,如果真照杂志上介绍的说,这薛家算是富了很多代,完全破“富不过三代”的俗语。
我摆摆手,笑得特别傻,和他再次打招呼:“林叔好,您叫我小苏就行了,姑娘叫着怪怪的。”
林叔点头,随后手朝餐厅方向一请,接着道:“小苏,少爷已经在用早点了,你也快过去吃吧。”
刚才我听他说,有鸡汤,难道他把我的野鸡拿去炖汤了吗?但是人家就只想吃烤鸡,唉,太可惜了。
到了餐厅,见顶着乱窝草头发的少爷,正乐滋滋地吃着一桌的美味。
说实话,这早餐大鱼大肉的,也太夸张了吧。
我坐下后,问:“大冷天的,薛然跪在外头干啥?让他进来吃点,我们三个怕吃不完那么多东西。”
林叔的表情变得严厉:“那兔崽子就该给他好好反省,混账,居然闹脾气不去买菜。包子铺里的员工说店里闹贼,我才发现咱少爷天天吃包子,我真不知道这小子居然能干出这无法无天的事。”
我点头,这薛然脾气太傲,他爹来正好可以治治他,再说,昨晚遇到老妖婆害我差点被吃,跟这小子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因为吃腻了包子,我和珍珠能大半夜摸去鸡足山抓野鸡吗?
对了,还有珍珠,不知道她伤好点了没,于是问:“珍珠呢?伤好点了没,让她也来吃点吧。”
林叔疑惑:“珍珠是谁?”
少爷一边嚼肉一边道:“薛然捡回来的狐狸精,听说他俩好了。”
“什么!”林叔震怒,站起来能拍桌子。
少爷轻皱着眉头:“我正在吃饭呢,拍什么桌子!”
林叔马上道歉:“少爷不好意思,您慢慢吃,不够我再去炒几个菜,我先出去一下。”
说完,转身去厨房,抓了根擀面杖冲去了院子,再然后,薛然似乎被打了一顿,在院子里嗷嗷惨叫,我暗叹:“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我默默抓起筷子,叹了口气,开始夹菜。
虽然鸡不是烤的,但是吃国家首富做的饭菜,不是谁都有这种福气的,得好好珍惜。
少爷砸巴着嘴,看了我一眼后,道:“放心,你的野鸡还在,留着烤了吃。”
我眼睛一亮:“太好了!果然在这里,就你最懂我!”
“哼,前段时间,不是有人说,和我五毛钱的天都聊不下去吗?”
“哎呀,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是未婚夫妻,只要用时间培养,咱以后有聊不完的话题。”
少爷点头,顿时开心。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你怎么不玩电脑不看剧了?”
“差点都把媳妇玩没了,那些东西哪有你重要啊,所以就抛到脑后,打算以后多陪陪你。”
我心头一暖,羞涩的笑了。
少爷似乎对我这娇羞的表情很是满意,点头道:“这话跟电视剧里学的,果然,女人就是喜欢甜言蜜语。”
我顿时收回笑容,黑着脸瞪他。
后来,少爷提议,野鸡等除夕夜的时候,再烤了吃。
不由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再过三天就过年了。
林叔问我:“呆在这里,不想家吗?”
我摇头:“我没有家,住的房子,时常只有我一人。”
这种孤独,在过年的时候会无限放大,然后吞斥我的心智,窗外是灯火通明阖家团圆,而屋里寂静得可怕。
但这里过年让我十分开心,在农历二十八的时候,林叔带着我把屋里上上下下打扫个干净,而薛然出门买年货和烟花。
农历二十九的早晨,起来见到院子里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薛然不知是几点回来的,带回了对联,此刻正在门前扫雪。
这是我第一次贴对联,于是特别积极自告奋勇爬上梯子贴横幅。
薛然原本在底下扶着我,珍珠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她伤还未痊愈,幻成人形的她脸色有些苍白,薛然见了,撇下我和梯子,一脸心疼地朝她走去。
林叔很反对他们在一块儿,那天薛然被训一顿过后,珍珠怕再连累薛然,不知躲在何处,待林叔不在跟前时,才悄然现身。
我叹道:“这年头都兴自由恋爱,林叔真是管得太宽了。”
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我整个人连着梯子慢慢朝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