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出来下楼,见到薛然和珍珠刚好从集市采购回来,薛然手上拎了很多菜。
我上前主动把菜从他手中接过来,那两人怔了怔,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把菜提到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帮忙做饭。
平时我很懒,几乎十指不沾阳春水,做好的饭巴不得别人端来我跟前,然后一口一口的喂我吃。
珍珠见我反常,问:“是不是少爷想吃东西了?”
我摇头。
她面色担忧:“平时你都是坐等着吃,怎么会突然想起做饭来了?”
“少爷刚才说,让我洗干净吃饱饱的,过去陪他睡一会儿,这样他会好得快一些。我想快点吃到饭,多一个人帮忙,饭做得就快一点。”
珍珠叹气,帮我把围裙脱下,将我推出厨房:“你先去洗澡,你洗完了,我和薛然一定把饭给你做好了。”
薛然轻轻摸了摸珍珠的头:“简苏傻,你也跟着傻!”
这话说得我心头一沉,眼睛忍不住的红了一圈。
珍珠没骗我,等我洗完澡,饭就做好了。
我其实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几口饭,生咽下去后,到厨房盛了一碗粥,端去房里找少爷。
他还在睡,我轻轻摇醒他。
“要吃点东西吗?”
他很虚弱,闭着眼摇了摇头,朝着我抬了抬手。
我掀开被子,一股热流从里头冒出来,眉头不由轻轻一皱,钻进被窝里抱住了他。
他胸口很烫,但是身上特有的气息真的很好闻。
“我特意洗了冷水澡,这样抱着我是不是觉得很凉快?”
他抱着我的手臂微微僵了一下,忽然睁开眼,低沉的嗓音虽然微弱,语气却不容商量:“不许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只想帮你减轻痛苦,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我会好起来的。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为了你我会努力好起来,我需要些时间,可能时间会稍长一点。”他声音很轻,像在安慰我。
“要多长时间?”
他没有看我的眼睛,把我搂紧了些,下巴抵住我的额头,我能感觉到他在轻轻叹气。
我鼻头涌上一股酸楚,眼泪又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他低头看我:“你是在哭吗?”修长的手指轻轻替我擦拭脸颊的泪:“我说过很害怕你哭。”
“我很心疼你,除非你真的好起来了,不然我就在你面前哭死过去。”
他被我逗得无奈,笑着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拨开我额头几根散乱的发丝,双手捧住我的脸,吻得很轻柔,夹着我的眼泪的味道,有些许的苦涩。
我缓缓闭上眼,享受片刻的温存。
后来,他慢慢睡去,均匀而滚烫的呼吸离我很近。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知觉进入梦乡。
我躺在床上陪他睡了一天一夜,他沉睡了一天一夜,期间没有醒来,并没有像他说得那样,会好得快一些。
我去找师父:“万物相生相克,肯定有与少爷相生的东西,是不是找到相生之物,少爷就可以好起来?”
师父轻轻拍了我后脑勺一巴掌:“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是我认真思考后得到的结论。”
师父扶了扶额头,没有跟我聊下去的打算。
“你说的没错,这世上,确实有与少爷的相生之物。”说话的是抹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屋里的,越过我们,优雅的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记得曾经师父说,为了护我,他在这个房子外围设下结界,除了珍珠,其他妖灵没办法进来,她是怎么冲破结界的?
师父见到抹茶,漂亮的眼睛半眯成一条缝:“你来干什么?”
而同时,我问她的是:“外面有结界,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笑笑:“你们两人突然同时问我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好呢?”
“这是我家,不是很欢迎你。”师父很严肃。
“斯琨,好久不见,都是老朋友,别这么不待见我。看来最近你的灵力有些消耗过度了,外头的结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坚不可破。”
我看到她心情就不爽,站了出来说:“我师父说了,这里不欢迎你。”
她冷笑:“我是来找少爷的,听说他情况不太好,我有办法救他。”
我眉毛不自觉一挑,刚想上前问她是什么办法,却被师父拦住,身体挡在我的前头:“少爷恐怕不希望让你来救,而且他肯定不会想见到你。”
“噢?”她斜睨着师父,笑容未褪去,接着说:“你不是少爷,你说的不算。”
她的视线从师父的脸上离开,望向了我:“简苏,不如你去问问少爷,他想不想见我?”
少爷说过抹茶曾经是他的侍女,跟在他身边很久,她对少爷很多情况肯定特别了解,刚才她说有办法救少爷,说不定是真的。我听了她的话,跑上楼去找少爷。
打开房门,我怔了怔,现在门口许久。
少爷醒了,坐在床上,双手撑在床沿,这几日他很消瘦,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洒进窗,逆光下他被染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他侧颜对我,五官轮廓无可挑剔。我第一次觉着这个男人是真的好看。
“发什么愣?过来。”他对我说。
我踌躇着怎么跟他说抹茶来了。我既想让他见她,又不想让他见她。
他开口,声音很镇定:“你让她走吧,我不想见她。”
原来他早已感应到抹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