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叶明扬那边帮着沈妙琪扳回本钱,赢的喜笑颜开。w w . )
就说那周荣心里有苦难言,他被禄王世子逼着往钱庄去借钱,可自己哪来的钱庄路子能借钱,不过是随口的缓兵之计,想要让世子先离开赌局罢了。
周荣走在街上,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回王府找账房支钱那是不可能的,这几天下来,他已经帮着世子支了三千两了,再去的话事情肯定会捅到王爷和郡主耳朵里,王爷到还好些,可郡主最讨厌世子赌钱这种事情,到时候事情盖不住了他两边都会吃力不讨好,这份有油水的差事怕还得泡汤。
周荣眼见自己已经磨蹭了半天,再拿不到钱就没法交代了,想起自己婆娘在家里还藏了一笔私房钱,只好一咬牙,心道死就死吧,便朝自己家里去了。
王府的旁边有一处别院,是专供王府有地位的仆人居住的地方,王府里等级较高的仆人都有住在这里,并拥有自己的独立房间。周荣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的将门关上,这个时间他的婆娘还在王府里,不会回来的。周荣生怕发出大的动静,便小心的轻轻抽出床底下的大箱子,从箱子里的最底下翻出一本春宫图画本,翻开一看,里面竟然夹着几张银票,打开银票细看,居然是四张一百两一张的大额票子,这些是他自己压箱底的钱。
春宫图里的画周荣早已看的腻了,根本无心再去欣赏它,他也没时间收拾箱子,便又来到屋子最深处的一处墙角边蹲下,周荣移开一个小柜子,慢慢从墙上扣出一块松动了的青砖,然后伸手进墙洞里摸出了一个泛黄的油皮包。
周荣一捏厚度,心中竟然有些惊讶,这婆娘竟然存了这么多私房钱了,望了望房间外,确定无人后才一揭开油布数了起来,银票有整有零,但多数是十两的面额,周荣废了好半天功夫才数清楚,一共是一千二百三十两。
周荣惊讶之余也忍不住暗暗气道:这婆娘,整天说自己没钱,原来暗地里居然存了这么多私房钱!
现在也没空多考虑自家的事情,世子还在着急等着呢,得赶紧去才是。
周荣将银票揣在怀里,根本顾不上将墙角的青砖也放回原位,便火急火燎的出了门,朝福满楼奔了过去。
周荣的婆娘叫庄氏,也是王府的下人,年轻时曾经是禄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婢之一。后来年纪大了些,禄王妃便将她许配给了同是王府下人的周荣,周荣在世子院子里做事,为人勤恳听话,后来在庄氏的央求下,便让周荣做了世子的贴身仆人。王妃当然也不是单纯的因为关系才答应的,一来周荣是王府的老人了,人老实又勤快;二来,他是自己贴身侍女的丈夫,信得过;所以怎么看都是很合适很可靠的人选。
就在周荣将银票拿走后的小半个时辰,庄氏便回了家,刚要开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还以为是丈夫早回来了,心道这家伙平日不到吃晚饭是不会见到人的,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了?
推门一看,庄氏整个人都傻了,只见床下面的大箱子就这么朝天敞开,一本春宫图被扔在地上,正巧摊开在“老汉推车”的一页上。
庄氏心中一沉,随即想到了自己藏私房钱的青砖,她连忙跑过去一看,青砖已经被抽了出来扔在地上,墙洞丢弃着一块熟悉的泛黄油布。
庄氏心存侥幸,又在墙洞里使劲的摸了一阵,但墙洞就那么丁点大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奇迹出现。庄氏失望之极,向后一屁股便坐在地上,背脊上早已冰凉冰凉,脑子里面也是一片空白。
庄氏发了一阵呆终于缓过神来,自己藏钱的地方没人知道,就连丈夫周荣也是不知道的,肯定是进贼了,但这是王府别院,普通人可不是轻易就能进来的,更何况现在是大白天,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没错,只能是这个院子里的内贼!
本想大呼抓贼,但她毕竟是服侍过王妃的人,想了想还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止住了大叫大闹的心思,这样一叫只会打草惊蛇,让小偷有所提防,她连忙起身,出门将门带好,径直往王府内宅去了。
就这工夫,周荣已经带着银票来到福满楼钱,他喘着大气上到二楼半楼梯的拐弯处,就听上面传来一阵狂啸声。
“不可能,这不可能!沈妙琪,你出千,你一定是出千了。”听声音好像是沈从碧。
紧接着又是另外一人的狂笑声,笑声过后那人便道:“丛碧堂哥,你赢的时候我怎么没说你是老千的?怎么到我赢了,你就诬赖起我出千了?各位堂哥,你们评评理。”
周荣一听就知道,这是自家世子在说话,他心中马上升起疑虑,难道说我们家世子赢回来了?一边想着,周荣便往上走去。
一上去,周荣就远远看见沈妙琪身前桌子上银票已经堆成了小山,看样子不仅本钱赢扳回来了,还倒赢了不少。
再一看,世子身边还有一名书生打扮的陌生年轻人,他正负手挺胸的立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赌桌上发生的一切。
沈多睿这时已经出来说话调停,做着和事佬,说着大家都是皇室宗亲兄弟一家云云的好话。
周荣不敢上前,连忙走到自家两名侍卫身边,小声问道:“刚才都发生什么了?那个年轻书生是谁?”
一名侍卫摇头道:“那书生我们也不认识,是世子上茅房的时候碰见的,然后他说能帮世子赢钱大杀四方,世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同意带他上来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