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怜花乘着马车在府衙的后巷口外停下,她刚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就看见一个女子带着浅露从府衙后门出来,那身形她极为的熟悉,下一刻就看见贴身丫鬟小梅过来帮助,助她登上了马车车厢。
所谓浅露,就是在武侠片里常常可以看见的那种用黑纱制成,四周有一宽檐,檐下制有下垂的丝网或薄绢的一种用来掩面的帽子。黑纱的长度上可以到颈部,也可以到胸前位置,因人而异。女人戴的叫浅露,男人戴的叫帷帽。
赵怜花为眼前的一幕感到有些疑惑,以她对魏萍的了解,平日里出门是从不会带浅露的,怎么今天出门却这样打扮?
有古怪!
见魏萍的马车慢慢启动,赵怜花便吩咐车夫道:“小心跟上前面的马车,别被发现了。”
车夫赶紧应了一声,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魏萍的马车一路穿行街巷,来到了城里这片男性娱乐场所聚居地的不远处停下。
就见小梅已经扶着魏萍已经下了马车,紧接着小梅又对车夫说了两句,车夫便驾车离开了。
待马车离开走远,小梅才搀扶着魏萍的手,转进了全是青楼妓院的一条街道。
赵怜花满心疑问,魏萍怎么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是来见什么人的?难道说她在青楼也有相好的?赵怜花想到这里立刻来了醋意。
胡思乱想了一阵,赵怜花怕跟丢魏萍主仆,便带着丫鬟也下了马车,跟了上去。
现在时间尚早,这条街上的青楼的还没开门,加上天气冷,行人也是稀稀拉拉,赵怜花怕魏萍主仆发现,所以不敢跟的太近,还从怀里拿了一条手绢系在脸上,遮住了样子,赵怜花的小丫头有样学样,也用手帕蒙住了脸。
香月楼是郭令成常来销金挥霍的地方,这里老鸨子自从知道他是本地知府的公子后,完全将他待若上宾,郭令成碍于面子,有钱还是会给一些,可长期下来,赊下的欠账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了,不过老鸨子却不是很担心要不回帐,若真是拿不回来,这些钱就权当是用来打通府衙的门路了。
魏萍皱着眉头站在香月楼前,小声对小梅道:“他将见面的地方约在这污秽之处,分明就是轻贱咱们!”
小梅却不接话,说道:“夫人,咱们还是先进去吧,站在门前太瞩目了。”
魏萍回头一看,果然来去的路人,不管男性女性,都将眼神朝她这边投了过来,魏萍脸上马上就红了起来。
这会儿香月楼还没开店做生意,魏萍尴尬道:“快去叫门。”
小梅上前叫开门,里面的丫头听说是找郭少爷的,立刻就让开了路,魏萍赶紧带着小梅走了进去。
赵怜花却没胆量就这么贸然跟进去,但是她们的行为举止太过瞩目,左思右想后,赵怜花便对丫鬟道:“走,咱们找个成衣店,换身衣裳再来!”
香月楼三楼一间豪华的雅间内,郭令成等得无聊,正和衣躺在里屋的床上,心里也不知道在胡乱想些什么,不过看他自信满满的表情,想必他今日一定是有备而来的。
当听见楼梯上响起了缓慢上来的脚步声,郭令成就猛的站了起来,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袍,坐到了外屋的八仙桌旁,翘起了二郎腿。
不一会儿,脚步就到了房间门口,下一刻便传来了三下轻轻的敲门声。
“少爷。”是小梅的声音。
郭令成回道:“进来吧。”
话音一落,门便轻轻的被推开,魏萍头带浅露,披着宽大厚重的披风迈步就走进了屋里。
小梅正要跟进来,就听郭令成对她道:“你去楼梯口那守着,我要单独和萍姨叙话。”
小梅迟疑的看向魏萍,魏萍道:“少爷既然这么说了,你就去那守着吧,有事儿我会叫你。”
“是,夫人。”小梅用奇怪的眼神偷偷看了郭令成一眼,轻轻在外面带上了房间的门。
郭令成见魏萍站在屋门口不动,便笑道:“萍姨,屋子里有火盆,暖和着呢,不如先摘了浅露和披风吧,说起话来也轻松些。”
魏萍没有拒绝,便伸手去解下巴处的绳结,郭令成连忙上前,殷勤的从身后接过厚重的披风和浅露,挂在了衣架杆上。
转身一看,魏萍的手中竟然多了一个长长的卷轴,看来这就是南闽山人的真迹了,原来是藏在了披风下面了。
“萍姨,你坐呀!”郭令成扯出八仙桌下的一个凳子,笑道。
魏萍见他一副得意的笑脸,心里早已恨的牙痒痒的,可现在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先虚以尾蛇,于是便慢慢做了下来。
郭令成也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他翻开一个杯子,端起桌上小炉子上温着的小壶,倒了一杯热茶道:“萍姨,天气冷,你先喝点红枣枸杞茶,暖暖身子。”
魏萍搞不清性子一向急躁的郭令成为何会突然这么殷勤,便问:“令成,你找我来这里,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郭令成道:“你先喝口试试,这可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别辜负了我一片心意才是呀,萍姨。”
“东西我已经拿来了!你还想干什么?!”魏萍眉头紧皱,语带怒火道。
谁知郭令成根本不吃这一套,瞬间就梗住了脖子,探着头圆瞪着眼睛盯住了她,一字一句道:“我叫你喝茶!你听见没有?”
“郭令成,你.......”魏萍话到一半又忍了下来。
自从她进了郭家的门,郭令成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