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扬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总感觉瞿良才被绑架的案子,恐怕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吧,不然为什么只用口传命令?”
“聪明!”许月玲拍手叫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道:“蔡大人说,瞿老大人怀疑他孙子被绑,幕后恐怕有朝廷的官员参与其中,重点怀疑的对象便是衡州知府方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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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言方知府?”叶明扬微微有些惊讶。
许月玲忽然想到什么,便问:“叶明扬,你是衡州府生员,那方立言该不会是当年点你做秀才的人吧?”
叶明扬摇头道:“那到不是,当年我通过院试后,程大人便卸任了知府一职,也不知如今人在何处,是告老还乡了,还是去了其它地方任职.......”
云婧道:“我大概知道一些,程大人离开衡州府后去了广西,这几年的身体状况一直不佳,去年已经向朝廷递了辞呈,告老还乡回蜀地老家去了。”
“退休也好,他老人家本就一直有旧疾在身.......”叶明扬道。
许月玲则道:“那方立言与你没什么干系便最好,到时候办起案子来也没什么顾忌。”
叶明扬不满道:“我像是公私不分的人吗?”
许月玲马上抬杠道:“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叶明扬懒的和她磨嘴皮子,便道:“我就问一句,这案子办完了,能不能妥妥的升上百户?”
云婧没有过多思索,而是斩钉截铁道:“放心吧,办好了,妥妥的升上百户职!不然我也不会叫你来了!”
叶明扬一听她打了包票,马上答应道:“行,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保准给你们处理好!”
接下来,许月玲又将诸多事宜向叶明扬交代了一遍,简而言之,此次任务就是要秘密行事,一旦找到绑架瞿良才的幕后主使者的确实证据,呈报上去便算是任务完成,接下来只需交给内廷卫指挥使蔡遽定夺就好。
硬要说起来,这个秘密任务其实并不简单,瞿良才的案子过去了那么久,很多情况了解和追查起来都不是那么方便了。
可叶明扬没有选择,一年的时间紧迫的很,与其无所事事的待在潭州,不如去查一些上头派下来的大案,一旦破案,必会收获颇丰。
接下来,叶明扬便吩咐林妈和铁蛋做起了准备,三日后,他和铁蛋便要启程去衡州城。
叶明扬想着即将要返回自己的故乡,不禁有些思绪起伏,这一年时间已经物是人非,不知道到时候该作何感想。
这三天时间里,朝廷对于郑伯庸的判决文书也下来了,斩立决!
文书中说,郑伯庸将由禄王爷亲自监斩,但处斩过程需要暗中进行,不得显于闹市,理由是免得徒增百姓忧虑。
这个理由叶明扬能够理解,内廷卫毕竟是皇上和朝廷的私人监察机构,出了郑伯庸这样私通敌国和邪教的犯例,实在不好对百姓公诸,干脆内部低调处决得了。
不过若按叶明扬现代人的思维来处理的话,他反而会高调行事,藉此宣传一下皇上治下的大梁朝,不仅法纪严肃、内政修明,而且贤明果决!
但这不是叶明扬能操的上心的事情,皇上想怎么处理还得怎么处理,毕竟时代不同,国情不同。
另外还有一见事情,就是禄王妃果然派人来探了探许月玲的口风,不出叶明扬的意外,说的正是她和世子两人的婚事。
云婧知道后对此很赞同,而许月玲虽然言语上避重就轻、不置可否,但带着兴奋的表情和一些细微的动作上早已出卖了她自己。
出发前一天的晚上,云婧特意将叶明扬叫到书房里,一见面就递给了他一个小包袱。
叶明扬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银票、碎银两和一张房契,另外还有一个看着有些眼熟的小布囊。
云婧告诉叶明扬,这些钱是作为此次秘密任务的经费,如果不够,到时候只需让驿站写信回来支取便是。
有公家给公干的经费,叶明扬自然不会推辞,不过这张房契叶明扬倒是有些疑惑了。
云婧说此去衡州府办案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日,有个住处总是会方便些。
叶明扬满心欢喜的收下了房契,还一个劲的说咱内廷卫的福利待遇就是好,外派出差既包吃又包住,真是想的太周到了。
叶明扬的话让云婧心头一喜,脸蛋也不由的微微一红,这东西哪是什么衙门给的福利呀,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张房契都是她专门从库房里提出来的。
好像是早几年潭州内廷卫派人去衡州府查处一名贪官,那时偷偷给扣下的。云婧想了想,便决定拿来给叶明扬使用。
其实,云婧在这件事情上为叶明扬考虑甚多,她知道叶明扬自小土生土长在衡州城,家境也算殷实。可叶明扬早些年染上赌博的恶习后,全部家产包括祖宅水田都已经变卖的干干净净。
此番回了衡州城,叶明扬难免会遇见昔日的朋友或熟人,到时候若是有个像样点的宅子住,手头也有些活钱,自然会体面一些。
在云婧心里,自己看重的男人,他的面子还是非常重要的!
云婧反复告诫叶明扬,今时不同往日,不可再惹上赌博的恶习,要不然自己绝对不会饶过他!
最后叶明扬一再保证不会犯原来赌博的毛病,云婧才相信了他。
叶明扬最后才拿起了小布囊,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云婧。他已经想起了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当日他和云婧去偷郑伯庸的小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