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事件发生以后,县衙官员们就不停的敦促雁洺去城里住,起先雁洺是不肯答应的,可这些人仿佛就像苍蝇蚊子一样,整天围着她转悠念叨,弄的她烦不胜烦。
雁洺终于敌不过这些执着的官员们,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搬到了城里一处大宅子里住下。知县大人还怕不保险,又加派了护卫人手,将院子围了个严严实实,并且言明,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入,就连下人们进出也要仔细盘查清楚,看来是绝对不会允许再有重大的意外发生。
万利坊已经被停业查封,所有苏继宗一系的人都被缉捕在案,说起来最倒霉的要算冯九父子,就因为独赢的行差踏错,平白无故让两个无辜的人受了牢狱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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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百姓们惊奇的发现,衡阳县码头上竟然驶来了两艘洞庭水师的舰船,调来水师的是潭州的禄王。
当雁洺县主被劫持的消息传到禄王耳中的时候,禄王勃然大怒,并言明要彻查此案,福安郡主是雁洺县主的好姐妹,眼见出了这档子事儿,春节又近了,为了安全起见过个好年,便提议把雁洺接来潭州过年。禄王便很快从附近调了两艘水师舰船,驶到了衡阳县码头,准备接雁洺来潭州。
水师舰船一靠岸,就见船上出现一位正气凛然的青年将军,身后还跟着十几名披甲的卫士,整齐有序的上了岸去。
衡阳县县衙官员早已接到了消息再次等候,知县见正主下船走来,便迎了上去,恭敬道:“高将军,一路行来劳顿了,先去驿站歇息片刻,用些饭菜可好?”
知县口中的高将军正是先前护卫福安郡主的高垣高将军,他这次又奉命前来接雁洺县主过去潭州。
“不必了,李县令,高垣还是想先去拜见雁洺县主,还请李县令引路。”高垣道。
李县令也不勉强,便抬手一让道:“下官已经备好马车,将军这边请。”
“如此,便有劳李县令了。”高垣客气道。
李县令将高垣送到雁洺县主居住的宅院前,便以公务繁忙为由,告辞离开了。朝廷虽然封了高垣参将衔,但谁都知道他是禄王府的人,李县令是朝廷直系官员,与藩王走动不宜过近,自然是要避嫌的。
高垣在正厅里见到雁洺县主,简短的一番客套之后,很快将话题转入了正题,说明了此行的目的。
雁洺听完以后非常高兴,她早就不想在这里住了,出门逛街立马就会有人来劝阻,跪着哭哭啼啼的说体谅小的云云,什么都不自由,好不容易能出去一趟,还有一大群人在身后跟着,无论是喝茶、吃饭、听书都要将周围清场,搞的动静反而更大了,就连买些女儿家自用的胭脂水粉也搞的到处鸡飞狗跳的,真是扫兴的很。到最后,雁洺也不愿意出门了,天天在院子里无所事事,都快无聊死了。
她巴不得去潭州了,到了那里便可以跟好姐姐福安郡主待在一起玩,也不用像这样天天被人当佛龛给供着了。
“高将军,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雁洺迫不及待的问道。
高垣也是雷厉风行之人,道:“只要县主准备妥当,我们随时可以启程。”
雁洺一听,立刻命令下人们开始收拾准备,她想要最快的速度出发去潭州找福安郡主。
高垣道:“县主,这次事件中重要的涉案人员都务必一同前去潭州,王爷赏罚分明,他说要亲自查问此案。”
雁洺问道:“坏人都死光了,罚谁呀?那就只剩下赏了吧,王爷是不是要赏赐云姐姐和叶明扬呀?”
“叶明扬?就是云千户急报里说的那个叶小旗?”高垣感觉这个名字有些似曾相识。
“嗯,没错,就是他,云姐姐和叶明扬一起救了我,多亏他呢,要不然我现在就死翘翘了。”雁洺点头,然后做了个吐舌头的样子,接触日子久了,她说话也渐渐有了些叶明扬的腔调。
高垣问道:“县主,那个叶明扬是什么人?”
雁洺诧异道:“高将军,你不记得了?那人就是你们从河里救上来的,腰上总是挂着一个红布袋的叶秀才,他算卦可厉害了,一算一个准!”
“竟然是他!”高垣感觉有些意外,问道:“他什么时候成了内廷卫的小旗了?”
雁洺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那得问云姐姐,不过那个叶明扬真的好厉害,他的卦好准哦,要不是有他在,我早就被那个苏继宗给杀死了。云姐姐怕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好的了。”想起这些事情,雁洺还是有些后怕。
这是,叶明扬恰好到了正厅前的院子里,雁洺立刻叫住了他:“叶明扬,你快过来。”
叶明扬一起床便看见院里的下人们都在忙着收拾包袱,似乎是要离开的样子,他便去问下人,下人们告诉他只知道是雁洺县主下令马上收拾准备,至于去哪便不知道了,此刻见到雁洺,正好问个清楚。
“县主,你叫他们收拾东西,是不是要搬家呀?”叶明扬迎上前来,开口问道。
雁洺立刻回答:“是啊,我们要去潭州,王爷派高将军来接我们了。”
叶明扬刚走到厅外,还没进门就看见了屋里的高垣,高垣也正盯着自己,但眼神为何感觉有些不善呢?叶明扬不想这些,他思维跟进的很快,现在他也是内廷卫小旗了,人家是将军,品阶高过自己许多,加之又是救过自己的人,可不能太过无礼。
叶明扬立刻拱手有礼道:“高将军,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