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窃窃之语不断,有老有少,神情耐人寻味。
水纲暗自思量着,实在摸不透这位大人到底什么意思,所以也不敢接话,一脸的陪笑,再次将新热的茶水递上:“大人请.....”
吴枫带着面罩,虽然茶香勾人,但他却不曾动用半点,接过来,随手放在桌上:“这个,水家主,我今天来呢,有一事相求,还望你可以考虑一下,额,也不是什么大事......”
正题来了!
水纲拱着手,急忙说道:”大人太客气了,您尽管开口,如有用的着水家的地方,绝不推辞!“
“哦,那就好,那就好,是这样的......”
吴枫咳嗽了一声,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堂外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门口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名青年。
青年龙行虎步,身材壮硕,愣生生的不顾旁人,一脚将门槛踢的粉碎。
他面带怒容,进门就大声吼道:“爹,你切莫上当,他是个骗子!!”
骗子?
吴枫哑然,心里一阵发虚。
自己今天乔装打扮而来,骗子虽然还不至于,只不过有点名不副其实罢了。
不过没想到,水家竟然还有识货的,这下糟了,自己当然不是师祖,只是师祖的弟子而已,差了两个辈分呢.......
屋里的众人一愣,水纲则是一个踉跄,差点被他吓了个半死。
他先朝吴枫陪了个不是,随后转过身,狠狠的骂道:”混账,孽畜,你找死啊,没看到我正在接待贵客吗,你这样冒失的闯进来成何体统,快给我滚出去!!“
接着,他又马上转过身,迅速换上了一副谄笑:“大人,这是犬子,名唤水军,他为人鲁莽,举动未免冒失了些,您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等回头,我狠狠的治他!”
吴枫点了点头,并没有计较,心中却是偷笑,这家主也是个护犊之人啊,嘴上说狠狠治,但行动上却不见分毫。
青年男子,也就是水军,瞪着一双牛眼不依不饶,指着吴枫的鼻子吼道:“爹,你不要相信他,他就是个骗子,护国宗一共五位师祖,他是从哪蹦出来的,只凭一块令牌就想冒充吗?”
这话说的简单明了,把所有人的心思都道了出来,气氛微微凝固。
其实,儿子说的,水纲心里也怀疑过,但那令牌可造不了假,上面确实有护国宗的印记气息,真真确确。
况且,这年头局势混乱,身为家主,一步也不能走错。
万一呢,万一这黑袍人货真价实,那自己要是怠慢了,这不就是灭顶之灾吗!
所以,水纲不敢冒这个险,就算心中有疑问,表面上也得客客气气,自己家小业小,在人家护国宗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屁,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抹杀,随便安个罪名就能万劫不复。
“孽子,给我住嘴,你是想气死我吗?!”
虽然疑心以起,但必要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水纲满面怒容的呵斥,实则心里,却在偷偷打量着黑袍人的一举一动,看看他是否心虚,从而露出马脚.....
话又说回来,儿子这一冒失虽然惊险,但却能探查出来者的真实与否,之后无论他提什么要求,自己心里便也有底了.....
水军五大三粗,说话也瓮声瓮气,完全没有他妹妹的矜持,冷冷一笑,身子往旁边一闪,指着门外做了一个迎接的手势:”爹,正巧了,儿子外出游玩的时候,遇到了位朋友,乃是护国宗的内门弟子,他也想见识一下,护国宗,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位师祖!“
护国宗的弟子?
吴枫心虚的朝门外瞄着,只见又一名青年,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淡淡迈步而来,手上摇着折扇,身上是锦衣玉服,一副我是公子的模样。
“在下护国宗内门弟子,朱玉然,见过伯父,见过水家各位!”
青年很有礼貌,进来先是问了声好,不过眼神中的那抹傲气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自觉高人一等,折扇摇的逍遥自在。
所以,众人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到彬彬有礼,反而有点盛气凌人的意味。
但却没人觉得不妥,不愧是从护国宗出来的高徒,这一走一行之间,就能看出人家的底气啊!
水纲脸色温和,身段放的很低,回礼道:“哦,原来是护国宗的高徒啊,失敬失敬,水军能交到你这么个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啊,快快请进,来人,看座!”
见水家的家主对自己如此客气,朱玉然眉头一挑,有点飘飘然了。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空椅上,鼻孔朝天的笑道:“伯父客气了,在来的路上,我听闻水家驾临了一位贵客,所以有些好奇,特别想见识一下,这贵客,到底贵在哪呢.....”
说着,他双目一抬,死死盯着主位上的黑袍人,面露讥笑:“呦呵,好手段啊,师祖令都能弄到手,我是该笑你无知呢,还是该笑你傻呢,人人都知道护国宗有五位师祖,你是哪一位,我在宗里行走多年,怎么从未听说过啊.....”
此话一出,大堂骤然一静。
人家可是正八经的护国宗弟子,连他都说没有见过,难道,这黑袍人.....
主位上,吴枫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
嗯,护国宗的年轻人都很活跃啊,喜欢辩论,大胆质疑,不错,不错,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朝气.....
不过,他却忘了自己也是个少年,年龄上比人家还小,只不过随着实力的增长,接触的人物多了,心智也慢慢变得成熟,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