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周身杀意毕现,正要动刀子,魏瑶嚣张道:“魏天诀,谋害皇妃可是死罪!”
“哦……那不让人知道是我杀的,不就成了吗?”
沈妙言嫣然一笑,收了匕首,狠狠把魏瑶按进浴桶中。
“唔!”
魏瑶恐惧不已,正要呼救,浴水纷纷涌进她嘴里,叫她根本呼救不得。
沈妙言俯身到她耳畔,语带薄凉:“我曾立誓,谁都不准伤害我的亲人,魏瑶,你犯了我的忌讳。百死,不足以泄我之愤!”
魏瑶拼命地在水中挣扎,然而她的力气哪里及得上沈妙言,不过片刻功夫,就再没了动静。
沈妙言松开手,漠然地看着浮在水面上的女尸,四周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越发衬得那女尸肌肤若雪,满头乌发在水中弥散开,有一种别样的动人。
“真美。”
她毫无怜悯地轻笑出声,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寝殿中。
半个时辰后,瑶妃溺水而亡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座皇宫。
魏瑶乃是魏惊鸿之女,又是四妃之一,身份贵重,因此她溺水的消息很快传到魏惊鸿和大乔氏耳中,两人立即带着魏珍和魏凌恒连夜进宫。
瑶水宫中,大乔氏望着自己女儿的尸体,忍不住扑上去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女儿啊!”
魏珍双眼发红,几乎不敢相信,躺在榻上、面容苍白的女人,是她的嫡亲姐姐……
魏成阳和小乔氏也过来了,魏惊鸿端坐在大椅上一动不动,“皇上,瑶儿之死,恐怕你要给臣一个解释。”
“那是自然。”魏成阳说着,撩袍在另一张大椅上坐了,抬袖吩咐仵作验尸。
大乔氏大怒,“验什么尸?!我女儿定然是被人谋害……对了,凶手就是魏天诀,一定是她!”
小乔氏冷冷道:“姑母无凭无据就冤枉凤仪,会不会不大合适?”
大乔氏有口难言,那魏化雨差点被瑶儿的人杀了,小乔氏心慈手软不会报仇,可那魏天诀却绝对下得去手!
然而这话毕竟不能说出口,她只得趴在魏瑶身上,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瑶儿一心恋慕皇上,如今她去了,皇上定要捉拿真凶啊!”
魏成阳被她吵得头疼,她又不肯验尸,只得道:“长歌查案最是利索,这桩案子,就交由他来好了。”
这边兀自闹着,另一边沈妙言已经回宫,沐过浴躺在了床上。
房中桌面上点着两盏烛火,她偏头望了良久,又好奇地抬起自己的手,在黯淡的灯火下细细观研。
刚刚杀人的那一刻,她并没有感觉到害怕或者愧疚,唯一的情绪,是兴奋……
如今冷静下来,那种兴奋倒是令她感到恐怖。
她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感觉?
明明,明明不是弑杀之人……
烛火明明灭灭,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从窗外掠进来。
沈妙言瞳眸微缩,“谁?!”
男人掠进帐幔,欺身而上,暗红色凤眸深邃不见底:“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沈妙言蹙眉,“我讨厌你。”
“可我爱你。”
沈妙言被他激怒,抬脚狠狠踹向他。
君天澜抱着她翻了个身,滚到床榻里侧,大掌搁在她的后腰,哑声道:“婚期在八日后。你我,还有逃走的时间。”
“谁说我要跟你走?”沈妙言冷笑,“大魏才是我的家,我的亲人都在这里,我自然也要留在这儿!君天澜,我好心好意请你来喝我成亲的喜酒,你却想着带我逃走,会不会失了做客之道?”
君天澜盯着她红润精致的樱唇,薄唇噙起一抹轻笑,翻了个身把她压在榻上,毫不犹豫地吻上。
“唔……”
沈妙言没料到他竟如此大胆,一时间怒不可遏,努力地挣扎中,长长的指甲从他后背深深划下。
男人吃痛,抬手点了她的穴道。
沈妙言动弹不得,被迫承受他的吻,一张粉脸气得通红,只恨不能手刃了这个登徒子!
君天澜终于亲够了,凝视她湿润的眼眸,又摸了摸她略显红肿的唇瓣,声音平静得过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语毕,迅速消失在寝殿中。
沈妙言仍旧在榻上动弹不得,张嘴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眼泪顺着面颊滑落,她独自在帐中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这个男人就是如此了,霸道又不讲理,所有事情,只是按照他的意愿一意孤行。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懂得尊重她一点点呢?
而君天澜回到自己的寝殿,褪去衣袍,独自泡在浴桶中沐浴。
夜凛从屏风外进来给他添热水,一眼看见他背后深深的指甲挠伤,不由大惊:“主子!您的背……”
“无妨。”君天澜坐在浴桶中,唇角噙着一点浅浅的笑容,双眸含情地盯着不远处的灯盏。
夜凛望着他满脸春风得意的模样,不禁一阵无语,怕是主子去未央宫偷腥,被郡主挠的……
他悄悄瞅了眼那伤口,啧,这都挠得皮肉外翻了,自家主子还一副春风明媚的甜蜜样,真不知道他在想啥。
果然爱情里的男人都是白痴。
他暗暗腹诽着,把热水倒进浴桶,“主子,您的衣裳给您放在旁边衣架上了。”
君天澜此时此刻正回忆着罗帐中亲吻沈妙言的滋味儿,哪有空搭理他,因此仍旧保持笑容,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烛火。
夜凛无奈地望着他,只见他迷之微笑了一会儿,又仿佛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