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
“是,倾城。只消在人的茶饭中洒上一滴,那就是当场毙命的下场。只消在水井中洒上小半瓶,喝过那口井的所有人,都得死……”她仰着细长白皙的脖颈,凑近徐鸿儒的耳畔,唇瓣故意轻轻擦拭过他的耳垂,“只消在河流上游洒上一瓶,满城的人,都得死……所以,名为倾城。”
好烈的毒药!
徐鸿煊盯着那只黑色瓷瓶,暗暗皱眉。
沈青青柔弱无骨的手,悄无声息地解开他的腰带,“想击溃魏天诀,实在是太容易了,端看徐将军愿不愿意了。”
“此话何解?”徐鸿煊按住她的手。
“呵……”沈青青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丰州不是处在河道交汇处吗?徐将军只需站在上游,把这倾城毒药,往河水里一洒,我保证,不出三日,丰州城的人都得死!魏天诀驻扎在丰州城外的三十万军队,不也得跟着死?除非他们不喝水!”
白细的手指,带着暧昧轻揉徐鸿煊的唇瓣,她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士兵都死光了,魏天诀拿什么与将军斗?再加上丰州城的数十万百姓也都死了,将军大可放出风声,就说魏天诀无德,惹得上苍震怒,所以才降下此祸……”
徐鸿煊盯着她,半晌不曾说话。
“将军不愿意?”沈青青眯了眯眼睛。
徐鸿煊冷笑一声,夺过她手中的黑瓷瓶放进怀中,继而把她打横抱起。
沈青青低呼一声,男人已经抱着她大步踏进了内室。
她抬臂勾住男人的脖颈,眉梢眼角,都是得逞的笑意。
沈妙言,你终究斗不过我。
帐幔翻飞,自是一夜缠绵。
丰州城。
今日阳光极好,街道上熙熙攘攘全是行人,街角的几株桃花树,也已结了零零星星的粉色小花苞,偶有一颗小花苞被吹落,立即惹来树下孩子们欢快的笑闹。
沈妙言身着梨花色裙装,推着魏思城,慢条斯理地沿着街道散步。
触目所及,都是繁华。
她不由低头望了眼轮椅上的男人,这场复国大战,她虽是主帅,然而为她出谋划策的,却是这个男人。
帮她统治所夺得城池的人,也是他。
他能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战后的生产,让百姓安居乐业,丝毫不受战争影响,仿佛现在根本不存在什么战争,仿佛他们仍旧活在太平盛世。
这样的本领,实在是难得。
“你看我做什么?”魏思城摇着青竹折扇,笑吟吟望着满街热闹,“莫非是折服在了本世子的美貌与智慧之下,一不小心爱上了本世子?”
沈妙言暗暗撇嘴,“魏思城,你不开口的时候,比你开口时要讨人喜欢得多。以后遇见喜欢的姑娘,记住,千万不要开口说话,没得惹人笑话。”
“呵。”魏思城毫不在意,合拢扇子指向不远处的店铺,“魏天诀,我想吃那边的桃花酥,你去给我买一包。”
沈妙言不悦,“你的小厮呢?叫他去买,我又不是给你跑腿的!”
“废话,自家小厮买的点心,和你买的点心,那味道能比吗?”
这是夸她?
沈妙言挑眉,这厮狗嘴里竟然也能长出象牙,还真是稀奇了。
她心情不错,正要去买桃花酥,却又听到他补了一句:“毕竟,自家小厮去买,花的是自家银子。你去买,花的则是你的银子。而别人家的东西,不都比自家花银子买的要好吃吗?”
沈妙言默默推着他掉了个头,往另一条街走了。
魏思城:“……”
这郡主,真的好小气哦!
两人在街上巡视了一圈,又在丰州城有名的酒楼中用过河鲜晚膳,才回到城主府。
沈妙言沐浴过后,挑了本兵书坐在窗边看,刚翻了几页,韩叙之端着一盅温奶进来,“郡主。”
“嗯,放下吧。”她说着,连头也不抬。
韩叙之把温奶放到她手边,揭开白瓷小盖,兑了半勺蜂蜜进去,一边用勺子搅,一边认真道:“当初军师离开北郡城南下之时,曾给过我一个锦囊。”
沈妙言从书中抬起眼帘,“锦囊?”
“对!”韩叙之从怀中取出来,“军师说,等到郡主彻底掌控丰州城时,再把这只锦囊交给你。我寻思着,大约就是现在。”
沈妙言接过打开,取出里面的纸条细看,不禁眉尖微蹙。
“郡主,军师可是说了什么要紧事?”韩叙之观她面色不大好,轻声问道。
沈妙言脸色发白,低声道:“去请世子过来。”
“是!”
魏思城慢吞吞过来时,沈妙言示意韩叙之把门窗都关了。
“啧,郡主弄得这般隐秘,莫非是看中本世子的美貌,意欲对本世子用强?”魏思城一边喝茶,一边摇头,“可惜啊,本世子品行高洁如菊,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垂落北风中?自然是宁死不从的。”
“哪里来的戏精,这般给自己加戏?”沈妙言嫌弃地瞟了他一眼,把那张纸条递给他,“自己看。”
魏思城放下茶盏,接过那张纸条看过,不觉莞尔:“你这位军师,从哪儿捡来的?能否让我也捡一个?”
沈妙言见他仍旧不正经,于是劈手夺过纸条,凑到烛火上烧了,淡淡道:“他说丰州城处于河道交汇处,让我们提防对方在水里下毒。我曾阅览过大魏皇族的藏书室,知道魏国有五种毒药十分剧烈,其中一味名为倾城,小小一瓶,就可取全城人性命。只是,魏惊鸿并非傻子,若在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