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无限,芙蓉泣露,柳腰轻折,令人面红耳赤的捣碾声经久不绝。
少女的呻吟由起初的痛苦逐渐染上媚意,深深浅浅,在黑夜中撩拨着身上男人的每根神经,自是旖旎无限。
谢陶只觉自己如至云端,又似一叶被海水推上浪头的小船,恍恍惚惚、摇摇晃晃不知今夕何夕。
偏这男人腹黑狡诈至极,微喘着粗气靠坐到床头,不顾她第一次行房事的羞耻,淡淡道:“坐上来,自己动。”
小姑娘面容潮红,抱着锦被扭扭捏捏不肯就范,那男人强忍着**,慢条斯理道:“罢了,你若不肯,我便让外面值夜的侍女来。原也没收通房,如今纳两个,也算不得事。”
说罢,面容冷清就要作势起身。
谢陶紧忙拽住他的手,小脸上满是慌张,“不可以……”
这样亲密的举动,钦原哥哥怎么能跟别的女人做呢?
顾钦原静静注视她。
她低垂眼睫,脸红得能滴出血,拽着他的手腕,却仍旧没有动作。
顾钦原眼底划过腹黑,抬手摇铃。
守在屋外的侍女进来,恭敬地行礼,“二公子、二少夫人、”
“你过来。”顾钦原声音冷冷。
“钦原哥哥!”谢陶死死抱住他的手腕,快急哭了。
侍女缓步走来,正要抬手去掀帐幔,里面却传出少夫人的娇呼:“不许动!你走开,走开!”
侍女犹豫地抬眸望了眼帐中,见公子没有反对,于是连忙行过礼退下。
帐中,谢陶跨坐在顾钦原腰间,不敢直视男人的双眼,羞赧地发出微微喘息。
“这才乖……”顾钦原声音透出恶意,“自己动。”
这边顾府春帐暖意融融,那边宣王府蓬莱阁,却是冷清寂寥。
夜明珠的光将寝屋照的亮如白昼,沈妙言穿着宽松的外袍,静静坐在窗台上。
袍子只松松系着根腰带,白嫩细腻的大腿隐约从袍缝间露出,小姑娘浑然不在意,一手拎着瓶酒,淡漠的将酒水往嘴里灌。
她从前是沾酒必醉的人,如今喝了半瓶,意识却依旧清醒。
酒是好东西,没有忘情水来得彻底和残酷,只在短时间内麻痹人的心与脑。
可若是怎么喝都不醉,那这酒,与茶水又有什么区别呢。
已是晨光熹微。
小姑娘厌烦地盯了眼酒瓶,随手将它扔进湖里,继而跳下窗台,顶着两个黑眼圈,匆匆换了身干净的男装,带了素问出府。
两人骑马来到长欢街,此时慕情馆已被军容整肃的顾家军包围,鎏金朱门大开着,隐约可见里面的东西都被打包,一些没来得及逃走的人被五花大绑地按在地上,端得是哀鸿遍野。
沈妙言跨下马,抬步往里走。
门口的一位小将拦住她,她随手摘下腰间令牌,“我是宣王府的人。”
那是君舒影以前给她的腰牌,说有了这牌子,就算皇宫,也可以随意闯。
那名小将果然不敢再拦她,恭敬地将她放进去。
主仆二人踏上高高的台阶,跨进门槛,沈妙言随手抓了个小兵,冷冷问道:“太子呢?”
那小兵见她气势不凡,连忙恭敬道:“太子爷在地下室处理杂务。”
沈妙言放了他,惊诧地挑眉,能劳动那位大魔王亲自处理的杂务,恐怕不是简单的杂务。
她问了地下室的入口,让素问守在这里,自个儿提了盏灯笼摸去地下室了。
顺着楼梯走下去,慕情馆的地下室,叫沈妙言大开眼界。
并没有想象中的逼仄黑暗,而是相当的宽敞奢华,像一座建造在地下的庞大宫殿,就连嵌在墙壁里照明的灯笼,灯芯用的都是碗口大的夜明珠。
她有些吃惊,听见前方有声音,急忙寻过去,穿过汉白玉铺就的长廊,只见很多官兵站在一间宫室里围观着什么,争执得非常激烈。
身着明黄色太子服制的男人宛如鹤立鸡群,侧脸冷峻,也盯着那处,沉默不语。
她好奇地走过去,透过人群缝隙,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捂住嘴。
那是一架华丽非常的拔步床,床上却躺着两具**的女尸,身上遍布各种触目惊心的伤口,双腿大张,下体处狼藉不堪,俨然是被人凌虐致死的。
同为女子,小姑娘对这两个少女的遭遇,自然比这些大老爷们儿更加感同身受,她强忍住胃里泛酸的恶心,捂住嘴,飞快地收回视线。
君天澜余光注意到她,大步走到她跟前,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外面,“在这里做什么?”
沈妙言挣开他的手,朝四周张望了下,“沈月如呢?你们没抓住她吗?”
君天澜挑眉,“沈月如?”
小姑娘抬头,见他眼底掠过诧异,便知沈月如逃了。
她有点儿不高兴,转身就要离开。
君天澜再度将她拉回来,“这里有陷阱,别乱跑!”
“你别碰我!”小姑娘暴戾地推开他的手。
两人站在汉白玉雕花长廊中,一时陷入僵持。
君天澜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她穿着男装,看起来小小的,背靠墙壁,倔得像头小刺猬。
沈妙言鼓着腮帮子,不肯与他对视,越过他的身影,去看他背后墙壁上那些壁笼。
壁笼里摆着鸟笼,几只纯蓝色雀鸟被关在里面,骄傲地拖着长而华丽的尾羽,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是很罕见的鸟雀。
君天澜朝她走近一步,伸手戳了下她的肩膀,“孤碰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