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被请进来,寝屋的房门在她身后合上。
再度站在这座寝屋中,不知怎的,她竟有些局促。
屋中点着几架枝形灯盏,身着黑色丝绸中衣的男人坐在圈椅上,正悠闲地翻着书。
乌黑的长发闲适地垂散在他背后,折射出淡淡的光泽,顺滑绸密。
他低垂着眼帘,睫毛在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倒映出扇形阴影,薄唇抿着凛冽的弧度,灯火下的容颜比从前更加冷酷威严。
目光下移,他脚上穿着雪白的罗袜,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让他看起来少了些高高在上的尊贵,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息。
少女缓步走到他跟前,歪了歪脑袋,“你料定了,我会回来找你?”
男人目光仍盯着书卷,声音低沉清越,“你比谁都残酷,却又比谁都容易心软。”
沈妙言噎了噎,心中不悦,冷冷道:“别弄得好像你很了解我!”
男人翻了页书,不置可否。
沈妙言默立良久,见他不说话,到底没能沉住气,开门见山道:“萧城诀是无辜的,顾钦原下手太狠,这样的人,怎么配成为你府中的首席军师?用寄托你们大周人信仰的神树,换萧城诀锒铛入狱,你不觉得代价太大了吗?”
“信仰?”君天澜一目十行地扫过书上的文字,唇角的弧度疑似讽刺,“百姓只需要信仰孤,就足够了。”
狂妄嚣张的口气。
沈妙言所有的劝说,便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今夜的月亮尚算圆满,皎洁的月光从窗棂外洒进来,薄似轻纱,晶莹纯净。
君天澜终于看完了剩下的几页书,将书卷合起放到旁边花几上,指尖敲了敲花几边缘,目光戏谑地盯着沈妙言,“你今夜,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小姑娘咬住唇瓣,面对他这样的目光,如何都说不出求他的话。
似是看出她心中不乐意,君天澜指了指花几上的一盘柿子,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上来,伺候孤吃柿子。哄得孤高兴了,就允你所求。”
沈妙言粉脸涨红。
不过她从前贴身服侍这厮起居,这种事也没少做过。
垂在袖中的手轻轻攥成拳,罢了,喂柿子么,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搞定。
就当是在喂她那三条狼崽子好了。
她打定主意,垂下眼帘,小心翼翼坐到君天澜大腿上。
伸出手,轻轻从花几上拿起一只柿子。
柿子已经熟透,捏上去软软乎乎,在灯火下红得通透。
她垂着头,宽袖搭在纤细的腕上,如葱般的细白指尖探出来,轻轻揭开碧绿色的柿子蒂,继而沿着柿子蒂下的那一圈金黄,将薄如纸的柿子皮轻轻剥开。
君天澜靠着椅背,暗红色瞳眸静静盯着她,她的衣领开得很大,纤白细腻的脖颈在灯火下泛出微光,侧脸精致如玉,几缕墨黑的青丝垂落在白嫩的耳畔,墨与白相互辉映,微翘的唇瓣却红得诱人。
鼻尖的弧度正好,专注的琥珀色瞳眸宛如盛着水光,眼角泛着些绯色,仿佛一叶精致的桃花瓣。
他看着看着,忽然伸出手,按在了她的眼角。
小姑娘转向他,男人盯着她的双眼,瞳眸深沉幽暗。
她垂下眼帘,把剥了一半皮儿的柿子捧到他面前,“柿子……”
“喂我。”
沈妙言将柿子送到他唇边,男人咬了小口。
这是市面上最好的火晶柿子,甜得沁人心脾,一点儿都不涩,光是空气中弥散出来的柿子甜香,就令人忍不住地舔嘴唇。
有人说,柿子是暗恋的味道。
可沈妙言嗅着这甜香,却分明觉得这哪里是暗恋,分明是热恋的味道。
甜而不腻,勾人得紧。
她看着君天澜吃,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君天澜听见口水声,抬眸看她。
小姑娘立即转开视线,只嫩生生的小脸上,渐渐泛起一层羞赧的粉,像是三月里被春风吹开的桃花。
性感的薄唇扬起一道恶劣的弧度,君天澜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朝着她的唇瓣重重吻下。
他口中软而香甜的柿子肉,缓缓送进沈妙言嘴里。
沈妙言瞳眸骤缩,正要反抗,那人贴着她的唇瓣,语带恶劣:“若敢吐出来,萧城诀就死在狱中好了。”
小姑娘怔愣间,嘴里的柿子肉下意识地被吞进肚中。
她又羞又恼,将男人的脸推得远些,“无耻!”
君天澜轻笑,凝着她花儿般红透的容颜,藏在袖中的指尖不觉捻了捻,一个纸包悄然滑落到他手中。
沈妙言气恼地转过脸的功夫,纸包里的药粉被尽数洒在柿子上,悄然没进水嫩嫩的果肉中。
君天澜拿过那剩下的半只柿子,扳正她的脸,将柿子凑到她唇边,“吃。”
小姑娘咬唇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眸中带笑,于是恶狠狠咬了口柿子。
男人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吃,柿子肉太软,快要吃完时,果肉黏黏糊糊全都流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沈妙言见吃光了,正要拿绣帕擦嘴,那男人却直接将沾着果肉的中指朝她嘴中一送。
小姑娘愠怒,抬眸狠狠盯向他,男人面无表情,暗红色瞳眸中流转着淡淡的威胁。
她垂下眼帘,强压下怒意,小舌灵巧地将那根手指上的果肉,一点点****干净。
她的舌头很软,湿湿暖暖的。
君天澜眸色渐深,大掌悄然覆在她腰间,轻轻拉开她腰封的系带。
被裹在嫩绿腰封中的绯红衣裙,散落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