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一个时辰便好。”夜摇光素手一挽,似乎捞起了轻纱一般凝聚了一层五行之气,水袖轻扬,便将之附着在大门之上。
今日丑时(凌晨1-3)大凶,煞东。恰好孙家的大门又设在东方,这样一来就更助长了阴气的滋生,过了这一个时辰便无碍。
“嗯。”凌朗虽然没有算过时辰,但是却相信夜摇光的话,当下运气与夜摇光一道抵御外面阴冷之气对大门的撞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丑时三刻的时候,那一股剧烈的阴气强盛到了巅峰,孙家的大门已经被撞击开来,若不是被夜摇光和凌朗二人联手运出的气挡住,阴气将会犹如浪潮喷涌进入孙家。
“如此下去,你我二人必然会耗掉大半功力。”夜摇光见此心里出现了隐忧,如果他们这一晚就同时消耗了一半的功力,明日人家正大光明的打上门,他们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虽说凌朗说他的师叔明日就会赶来,可到底什么时候?夜摇光从来不是那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之人,求人永远不如求己!
“你抵挡住!”
丢下一句话,夜摇光心神一敛,撤手一个纵身而起,她飞过屋顶,站在院子的围墙之上,双手交叠拉开,形成了一束暗金色的牵引力,天麟在她的两掌之间不停的旋转,暗金色的光在夜摇光两掌绕了一个太极圈,就扭转成了一个漩涡,随着这个漩涡形成,门外一浪浪的阴气被吸入进来。
原本强撑的非常吃力的凌朗因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两人一上一下,一个抵御一个反噬,大大的扭转了局势。然而,两人才没有轻松多久,夜摇光就感应到了天麟达到了一个饱和度,已经不能再吸收阴气,但是距离丑时过去还有足足的一刻钟,这个时候她若是撤手,只怕凌朗会因为突然暴涨的阴气而有性命之忧。
没有犹豫的时间,看着已经开始颤动的天麟,夜摇光双手又是动作柔美的一绕,在天麟之后无形无色的五行之气又形成了一个漩涡,与天麟形成的漩涡相连,阴气由天麟吸入再一扭转输入了夜摇光的身体里。
夜摇光的修为并不高,刚刚开始还好,越到后面就越发的手脚冰凉,很快连骨头都彷佛被冻僵了一般,夜摇光感觉到那一股冷气从脚底蹿上来,一寸寸将她的肌理都冰封,就好似一层冰漫过膝盖,腰间,胸口,脖子缓缓而上,等到刻骨的冷漫过她的鼻息,很快就要侵蚀她的大脑之时,身体的警报铃在大脑内敲响,她深刻的明白若是她再不停手,那么她很可能被阴气吞噬,可心里算着时间的她,她还得坚持一炷香的时间。
可是这一炷香,短短的五分钟于她而言很可能是致命的选择!
“喔喔喔!”就在夜摇光咬牙选择坚持的时候,一直立在夜摇光肩膀上的金子张开了嘴,然后将被天灵导过来的阴气吸入了嘴里,吞入腹中。
“金子住口!”灵台尚且清醒的夜摇光对着金子怒喝。
金子用它的长臂圈着夜摇光的脖子,亲昵的蹭着她,却丝毫没有停止吞没阴气,夜摇光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金子攀着她的胳膊的手臂变得犹如冰雕一样冷。
心里焦急,却没有办法阻止,因为她腾不出手,而金子不听她的话,因为金子的加入,很快他们就熬过了丑时,感觉到四周的阴气突然一散,夜摇光才猛然收手,然后一把抓住金子。
侧首恰好看到金子金灿灿的眼眸不断的涣散的同时还有暗红色的血光涌动,心下大惊,立刻抓住金子的爪子,手掌相连,夜摇光运气手腕扭转,金子体内的阴气被她反吸过来。
那一股冷意再一次从膝盖漫上来,夜摇光顾不得其他,只看着金子的眼睛一点点恢复清明光亮,慢慢开始聚焦,就不断的吸着,等到金子恢复活力,夜摇光只觉得她的大脑都僵硬了。
抓住金子的手无力的松开,然后眼睛一闭整个人就栽下去。
“摇摇!”温亭湛的房间被凌朗施了术,就算是方才孙家人都被吵醒他也没有被吵醒,可在夜摇光惊呼了一声之后他就蓦然惊醒过来,然后慌忙套上衣服,就奔了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箭一般的蹿上去,生生的早了凌朗一步,将从院子围墙之上掉落下来的夜摇光接住。
半年的武艺不是白学的,温亭湛明明比夜摇光还矮了一些的个头,却能够稳稳的接住夜摇光,但是入手的轻软身躯竟然冰冷的好似将一个冰雕揽入了怀中,温亭湛心惊不已。
“摇摇她怎么了?”温亭湛目光蕴含着风暴盯着面前的金子和凌朗。
“喔……”金子很自责的低着头,发出了一声哀鸣。
而凌朗却是满脸担忧:“夜姑娘吸入了大量的阴气。”
温亭湛闻言抱着夜摇光快步回到夜摇光的房间,因为房间内还有凌玲,他并没有闯进内室,而是对凌朗道:“劳烦凌公子将摇摇的包袱取来。”
事急从权,凌朗隔着门帘喊了一声,就听到了凌玲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然后很快凌玲就提着夜摇光的包袱走了出来:“快把夜姑娘抱进去。”
温亭湛点了点头就抱着夜摇光走进内室,放在温热的床上,凌玲已经翻了夜摇光的包袱,取出一瓶药:“几乎都是辅助修炼和疗伤的丹药,并没有克制阴气的丹药,这个是还阳丹,于凡人而言有起死回生之能,不知道是否有效。”
管它有不有效,温亭湛一把抓过就要给夜摇光吞服,但是却被金子抢先一步夺过,然后将药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