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无功的。
南边三省饱受海盗侵扰,苦不堪言,一直以来都没有个一劳永逸的妥善解决法子,他不但坐镇南粤,围剿了海盗,肃清了海域,还提出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永绝后患的好法子,也算是将功折过、功过相抵了。
至于南洋,虽然是番邦,但他身为大周皇子,未经请旨私自前往,即便是微服游玩,也是有错,下次再也不可再犯,否则二罪并罚!
如此一来,虽然立了功,赏呢,他是不用想了,罚,却是要罚的,就罚奉两年吧!
众御史见状只得躬身口称“皇上英明!”。
这一番口水仗赢是赢了,可是为什么这赢的感觉这么憋屈呢?
可是,皇上都说了,功过相抵,无赏有罚,还能如何?还得非死拽着要重罚吗?
韩王立了功是事实,肃清了海域也是事实。虽然远在京城,可海盗侵扰南边城镇的时候,哪一次不是死伤无数、损失惨重,他们这会儿敢逼着皇上重罚韩王,那就是不把南边百姓的性命生死放在眼里,南边的官员们心里多少会不痛快,将来一旦有机会,难免不会趁机落井下石什么的。
何必非要去做这个小人?既得罪狠了韩王、又得罪皇上、还在南边百姓口里招了骂名、还让南边官员们心里膈应!
至于韩王微服去南洋游玩,除非能拿的出他居心叵测勾结外藩企图谋反的证据,否则,皇上都不过斥他一声“荒唐胡闹”轻轻揭过,旁人还好说什么?
况且,皇上不是还“罚”他了吗?两年俸禄......
尽管这个“罚”,让人瞅着是那么的......
太子面上笑吟吟的一派矜持,贤德储君的风范十足,心里早已在气急败坏、怒火中烧!
父皇简直太偏心!
老四犯了这么大的错,竟就这么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叫他如何心服?
什么叫功过相抵?他哪里来的功?所谓的功,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况且这“功劳”也是在逾矩越权的前提下得来的,如何能作数?
这往后那些个好兄弟们一个个都这么有样学样起来,他这个太子还有什么脸面!
罚两年俸禄这也叫做罚?简直就是个笑话!
这会儿罚了他的俸禄,回头只怕想起来又觉心疼,只怕转眼便又给他诸多赏赐,又何必做这副样子?
太子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怨愤,怨父皇的心,已经并不是完全在自己这儿、并不是完全向着自己了!
他不信他老人家会看不出来,不信他老人家看不出来老四这是在收买民心!
他一个亲王,收买民心想干什么?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但太子对自己的父皇太了解了,父皇既然在朝堂上这么说了,就意味着这件事就已经到此为止了,自己若是再多说什么,父皇便会不高兴了。
太子有些心塞,也有些失落,父皇什么时候竟如此偏袒着老四了......御史们费了这么多天劲儿都无法说动父皇!
赵玄懿倒是没什么可辩白的,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谢父皇恩典。
皇上见他一副疲赖样,气不打一处来,少不得又将他没好气的训斥了一顿,这才让他滚。
赵玄懿也就真的滚了,滚回自个王府中找亲亲王妃寻求安慰去了。
这件事儿总算是尘埃落定、有惊无险,纪青青心里也松了口气。
可是看到赵玄懿一脸的黯然和失落,又禁不住心疼以及不平。
不平她是不好表露出来的,毕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谁知道皇上有没有在这王府中安蛞淮到他耳中,难免又生事端!
这次即便是自家夫君吃了暗亏,也只能忍了!
不平不好表露,心疼是真心疼。关起门来,纪青青温柔软语好生安慰着他,又小声道:“不就是罚奉两年嘛,你那亲王俸禄也没多少,咱一点儿也不心疼!这次从南粤带回王府的财物,变卖了折成银子,少说也有三百万,算起来咱们算是赚了......”
赵玄懿听得直忍笑,连连点头称是,趁机又想动手动脚占点儿什么便宜。
纪青青一开始还柔声劝着哄着安慰着、并且依着他,然而这人有便宜不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有便宜只会越来越想占,于是,就得寸进尺、占得有些过了。
纪青青又不傻,只不过一开始光顾着心疼了,等她回过神来似乎自己上了当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痛的赵玄懿嗷嗷乱叫,还敢不怕死的扑倒......
两人这么一打闹,闹着闹着就没法收场。
好在这院子里身边伺候的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心腹,不说别的,在忠诚和嘴巴紧这两方面还是很靠得住的,不该往外说的话,绝对不敢说上半句。
两人闹了一场之后沐浴更衣,因为这事儿带来的一点点膈应和不快也都烟消云散了。
纪青青懒洋洋的窝在男人怀里等着下人们摆上晚饭,抬眸向他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赵玄懿也很不乐意待在这儿,挑了挑眉,轻笑道:“再等等吧,等我哄好老爷子咱们再走。”
纪青青“嗯”了一声便也不多言了。
这事儿才刚刚了结,他们的确也不便立马启程,否则看着倒像是在跟皇上赌气似的。
过几日就过几日吧,料想才刚发生了这事儿,也没有谁会上门来拜访,倒也省事。
谁知没旁人来拜访不错,过了两日,太子却在城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