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竹扫把提点,薛氏她们也聪明多了,转身先抢着拿了扫帚或者扁担才冲上去。
莫家四兄弟一时不察,吃了好几下打,痛得怒火腾腾直冒。
莫氏见自己的兄弟们吃亏了不由大急,急忙奔上去哭道:“大嫂,你们太过分了,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柳氏、薛氏无不恼怒,欺负人,你倒有脸这会儿站出来说欺负人?
没有人理会莫氏,手中棍棒扫帚照样打了过去。
莫氏本来以为自己站了出来柳氏和薛氏、余氏她们便会停手、绝不敢向自己动手的。
谁知她们跟没看见自己似的,猝不及防,她的胳膊上挨了薛氏一扁担,疼的尖叫闪避,眼中冒着泪花,心中愤恨无比。
“贱妇,看老子不打死你们!”
“他妈的你们薛家有种!”
莫家四兄弟赤红了眼,恶狠狠的瞪着薛氏等,发疯一样的反击。
莫老五嗷嗷叫着,突然朝正房里冲了进去,转眼便传来一阵稀里哗啦、呯嘭哐啷的响声——莫老五这是在砸东西。
柳氏、薛氏等脸色更是难看,急得想要进屋去阻止,却根本没法脱身。
而男女在力气上的差距到底有别,柳氏、薛氏她们再拼着愤怒支撑着一口气,时间长了也不是莫氏兄弟的对手。
纪青青年纪小,更吃亏。
莫老大恨极了她泼来的那一盆水,拼着被薛氏一扁担敲打在肩膀上,也要冲上前去打纪青青。
莫老大用力抢夺过纪青青手里的竹扫帚,正要一棍子朝纪青青身上打去,薛氏、柳氏等尖叫着想要救援眼看已经来不及!
忽然一阵风过,一道修长的湖青色人影掠过,揽住纪青青将她救到了一旁,男子轻轻抬手,顺着那竹棍一推,莫老大身不由己被顶了出去,痛叫一声往后摔倒在地。
纪青青定了定神,抬眸看了相救自己的赵公子一眼,忽然有些窘,低声道:“谢谢你!”
赵公子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浑身狼狈忽然有些想笑。
这么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小姑娘,原来还是只小野猫,那打架的架势,毫无违和生涩感。
“不谢,以后别冲动。小姑娘打什么架!”赵公子唇角翘了翘,淡淡说道。
纪青青脸上微微一红,分辨道:“他们就是来打架的,这一架肯定是要打。”
“打不过也要打?”
“对!”
一开始那架势还不明摆着吗?这莫家人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满口粗话,还那样辱骂自己的娘,这一架必须得打。
哪怕最后吃亏,也必须得打!绝不能让!
赵公子不禁莞尔。
他正要说什么,薛氏、柳氏已经奔了过来急急道:“青丫头你怎样?”
“我没事,娘、大舅母!”纪青青笑了笑。
薛氏、柳氏打量了她一番,见果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薛氏又忙向赵公子表示感激谢意。
刚才真是吓得她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家青丫头要是挨了莫老大那一下子,指不定痛成什么样,薛氏是真心感激赵公子。
想想,更恨莫家人。
莫家几兄弟已经被赵公子的人以及薛元时他们制住,看到正屋里被莫老五打砸得一片狼藉不由怒火万丈。
莫家兄弟哪里是赵公子属下的对手?不知被赵公子那两名话不太多的随从打了哪里,不见伤,但却瘫坐在地上愣是起不来,狼狈不已。
莫氏在一旁哭哭啼啼,仿佛她和她哥哥弟弟们受了欺负、受了天大的委屈。
薛澄问过了薛氏等有无受伤,冷着脸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
对这个妻子,他实在是失望透了。
就算再喜欢,一次又一次这样闹下来,谁能不疲惫?
哪家的大舅子小舅子们会干出这种事来?
这次又有客人在,他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柳氏叫住薛元时兄弟俩,让他们赶紧分头去将薛老太太和薛老爷子叫回来,又笑着招呼赵公子等人上自家屋里去坐坐。
正房里已经被毁得不成样了,哪里还能招待客人?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赵公子等都极有分寸,客气两句,便去了柳氏家那边。
给客人倒了茶,请他们坐坐休息,柳氏也不知跟他们说什么,便出去了。
薛氏与纪青青、余氏、柳氏忙着收拾正房堂屋,没搭理在院子里瘫在地上起不来嘴里还不饶人一声声大骂数落薛澄的莫家兄弟,也没理哭哭啼啼诉委屈的莫氏。
薛澄也在院子里,但冷着脸任由莫家人骂着仍然一个字也没说。
家里弄成了这个样子,老爷子和老太太回来见到了还不知如何心疼恼怒呢。
柳氏家那边,阿随忍不住伸着脖子朝院子里骂骂咧咧的莫氏兄弟瞅了瞅,小声嘀咕道:“啧,这薛家看起来挺讲道理的人家,怎么有个这么拎不清的亲家,还真是——呵呵!”
见穆函盯了他一眼,阿随挠挠头呵呵一笑便不说了。
穆函向若无其事端着粗陶杯子喝水的赵公子看了一眼,笑道:“爷,咱们明日是不是该走了?这薛家这家务事只怕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咱们还留在这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不但不合适,主人家心里只怕还要嘀咕不识趣。
况且,出海什么的实在太危险,爷万金之躯可冒不起这样的险。至少不能随随便便乘一艘小破船就这么出海,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还了得?
穆函甚至已经在心里头暗暗琢磨着,怎样想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