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县令大人主动提起纪家人,跟纪明和、纪同信兄弟见面,客客气气的笑着打招呼说话的时候,众人才感觉到好像不是他们之前认为.
而一名穿戴体面的仆妇奉上一个锦盒,说是夫人送给林家二少夫人的新婚贺礼,又表示过几日县衙府中设宴,请二少夫人和林夫人、大少夫人过门做客,众人看纪家人的眼神更加变了。
本来好些人瞧不起纪家,觉得纪家高攀了呢,这会儿看来,还真不知道是谁家高攀谁家了。
无论怎样纪青雪到底是自己的儿媳妇,林夫人心里虽然微微的有点儿失落,但还是高兴的。
大少夫人可就没那么好受了,胸口灌了铅块似的沉闷起来,越发觉得烦躁。
这纪青雪来头这般大,竟然连县令大人都来给她家做脸撑腰,县令夫人还派了身边管事嬷嬷给她送贺礼,无数双眼睛都看着呢。
试问还有谁敢拿她的过去说事?没人敢!
即便是自己,以后面对她明面上都得小心客气着。
大少夫人只能强打精神,将希望寄托在柳双双身上。
那柳双双再容易挑拨不过了,那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县令大人并没有留下用席面,送了贺礼道了贺便走了,临走前飞快的瞟了一眼韩王,下意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这林家以后若是知晓成了王爷的亲戚,指不定惊得成什么样呢,这一家子稀里糊涂的可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县令大人走后,现场气氛更加热闹,众人的道贺也显得更加真诚了几分。
毕竟,没人傻。
很快,宴席便摆起来了。
薛氏等作为正儿八经的亲家,自然坐的是头一等的席面。
林夫人婆媳俩忙着招呼各处客人,忙得不可开交。
等到好容易喘口气的空当,大少夫人连忙找林夫人,道:“娘,不是说柳家今儿会送双双过来吗?看这时辰应该也差不多到了吧?怎么”
怎么悄无声息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林夫人这才想起来这事,呆了呆,也有些纳闷不安起来。
是啊,按说人应该到了呀,怎么会不见?
“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吧”大少夫人忍不住道。
这话一说她就后悔,果然,林夫人瞪了她一眼不满呵斥:“大喜的日子,瞎说什么!”
虽呵斥了儿媳妇,林夫人心里莫名的也有点不安起来,便叫来管家,让他安排两个妥当人去打听打听,看看怎么回事?
林家这边哪里知道,柳家今日可热闹得不得了。
就在昨天晚上,林老爷多喝了两杯,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把柳夫人身边的心腹大丫头给拉上了床,两个人折腾了一夜。
柳双双虽然明面上说是做妾,但柳家人都坚信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柳双双是绝对不可能长久做妾的。
只要干掉了纪青雪,她必定就是妻。
毕竟,林夫人可是她的亲姨母。
所以这虽然是做妾,柳夫人其实是当做正儿八经嫁女儿的,嫁妆也都准备整齐了,一大早便起来陪着女儿梳妆打扮。
因为是做妾,自然没有什么送嫁的亲戚朋友,大红喜服也换成了粉色的,并且还不能太华丽张扬了,柳双双和柳夫人心里都有点不爽。
一时竟都没注意到一直服侍在柳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秋绫竟然不见人影。
还是柳双双提起,柳夫人才注意到。
一问,今儿一早谁也没有见过秋绫。
柳夫人不由得恼火,沉下脸命人去找,把秋绫给叫来。
这一找才知道,秋绫爬了自己丈夫的床,这会儿了,两人还睡着没起来呢!
柳夫人那叫一个气啊,差点没吐血!
闺女好端端的从妻变成妾、连一场正式的婚礼都没有已经够憋屈的了,结果在这样的日子里,丈夫竟然与自己的心腹大丫鬟成了好事。
柳夫人尖叫哭骂,也不管秋绫来不来得及穿衣裳,揪着她头发便疯狂打骂着往床下拖。
众人慌忙上前劝解。
事实上不少姐妹都知道,秋绫与老爷眉来眼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秋绫在夫人面前也得宠,没人敢乱说话罢了,毕竟,也没有证据,这种话谁敢说?
谁知两人果然成了好事,还是在这种日子,怪不得夫人要气得吐血。
事已至此,秋绫哪里还怕?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怜,柳老爷正与她得趣,正在新鲜上头,少不了护着几分,柳夫人更气,偏要打秋绫。
结果推搡起来不知怎的,柳夫人的腿给摔骨折了!
而柳老爷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被柳夫人狠狠的抓了两道血痕,没有个五六天的功夫别想消除、别想出门见人。
闹得好一番鸡飞狗跳
刚刚化好妆的柳双双得知这些,气得哭了起来。
她这是多倒霉啊!出嫁的日子里碰上这么糟心的事儿,想想都觉得不吉利。
柳夫人动不得,柳老爷没法见人,且又是做妾,两人自然没法送柳双双出门了。
于是,一顶小轿,将柳双双给抬了出去,后头跟着嫁妆队伍,鼓乐队人数也不少,吹吹打打倒也热闹。
本来纳妾这些都不该有的,但是柳双双好强啊,非要有。
可是,没有新郎、没有送亲的娘家人的出嫁队伍,怎么看怎么怪异。
一路上引得无数怪异的目光和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嘲笑取笑。
柳双双坐在轿子里隐约听见,气得不行。
而鼓乐队们也受不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