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好容易压了下去,到了这会儿他不压了,自然少不得拉着她一块儿。
纪青青脸有些红,自也不肯在新婚燕尔之际让他太失望,且这等事她也并不讨厌,又羞又甜半推半就的从了他了。
床榻间她胆子颇大,至少比赵玄懿想的要大,却不出格,不会让人觉着放荡,更将赵玄懿勾得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一番翻云覆雨,最后又是以她低泣求饶结束。
纪青青不要人守夜,赵玄懿自己是无所谓的,但媳妇的话自然更要紧,于是晚间原本该隔着一道锦帘在外打地铺守夜的婢女,都到了刚进卧室第一重碧纱橱之外打地铺休息。
说是值夜,其实距离这么远,除非里头高声叫人,否则重重厚重的锦帐锦帘之外,是绝不会听到什么动静的。
今夜值夜的恰好轮到紫晶。
原本该是她和凝翠两个的,但她坚持要凝翠去休息,她一个人就行了。
凝翠想着王爷王妃本就不喜人守夜,便也没有坚持。
看着王爷拉着满面春色、媚眼如丝、一看就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羞人事儿的王妃往卧室里去,紫晶心里便不痛快起来。
四下里再无他人,只有角落里罩着红绡纱罩的纱灯散发着朦胧的柔光,将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朦胧里,夜色静悄悄的。
盯着那隔着重重锦绣帘幕的卧室,紫晶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天马行空想象起来。
她虽未成亲经人事,可到底也十七八的年纪了,加上心里存了那样的心思,比那些懵懵懂懂的小丫头自然更加明了。
脑海中天马行空的画面有些不能看,她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隐约的,仿佛听到深深锦帐之后传来的响动,想的出神的紫晶不由心头一跳,仿佛被人窥见了心底最隐秘的秘密似的,脸上火烧似的通红。
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亦熊熊而生。
鬼使神差的,紫晶忍不住掀起锦帘锦帐,轻轻的往里走去。
走过两重,里边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床帐摇晃的声音,男子的喘息、女子的娇泣一时都变得明朗。
紫晶脸上愈加滚烫火热,心中羞臊至极,脚下却忍不住,继续往前而去。
嫉妒之火越发熊熊燃烧。
若是以往,即便紫晶的脚步再轻,纪青青无所察觉,赵玄懿也不可能无所察觉。
但这种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况且这是在他的王府、他的家,在他的地盘上,他更不需要时时刻刻谨慎小心。
以至于紫晶摸索到了仅仅相隔一道门帘,悄悄拉开一道缝隙朝里看,他亦毫无所觉。
紫晶自然不敢真正进入他们休息就寝的卧室,隔着一道门帘扒开一条缝便算是极致了。
即便如此,也不是人人都敢做的。
要是被主子发现了,哪怕她紫晶是过世的良妃娘娘所赐,这偷窥主子的罪下来,她照样只能落个被打杀的下场。
那宽大而奢华精美的拔步床上传来的声音愈加清晰了,令人脸红心跳又神魂颠倒。
床榻上放下了绛红绣花的帐子,紫晶并不能看到床榻上的人,然而这般听着里边的动静,更令她口干舌燥、脸红心跳的厉害。
王爷他......他怎能会、这、这般喘息......
紫晶心跳得厉害,脑子里更乱哄哄的乱得厉害,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向来冷冷清清的王爷到了床榻之间竟会如此。
而一边听着纪青青的娇喘低泣,紫晶那熊熊怒火又烧心烧的厉害,心头针扎似的难受。
她咬着唇,心中恨恨: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算是个什么东西!出身低贱,果然毫无名门闺秀的矜持端庄,竟如此放荡勾引王爷,真正是——不要脸!
不知是赵玄懿还是纪青青,不小心撩动了帐幔飞起一角,紫晶一眼瞥去,瞧见了抱在一起拥吻的两人那销魂的情景,女子雪白的肌肤晃花了她的眼,艳若桃李的小脸上娇媚得令人心颤。
紫晶如遭雷击,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缩了回来不敢再看。
她双手捂在胸前,一颗心狂跳起来,双脚差点没软倒在地上。
那副画面对她造成的冲击太大,此刻她脑海中全都是女子那张娇媚勾人得无以言喻的脸。
那般的容貌、那般的风情,怪不得、怪不得王爷......
即便紫晶心里多有不屑鄙夷,也不得不承认,一个女子勾人勾成了那样,男人怎会不爱?便是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紫晶只觉口干舌燥,下意识吞了吞,不敢再看,悄悄的慌忙转身离开了。
这一夜,她都没有睡好。
只要一想到所见那惊鸿一瞥,她就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嫉妒、厌恶、鄙视、以及夹杂着她绝对不承认的羡慕。
那狐媚子狐媚成那般,王爷只怕......
而自己,又能拿什么跟她争?有她在,王爷眼里哪儿还瞧得上别的女人一眼?
纪青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非自愿的。
而是起不来。
赵玄懿自然相陪。
刚成亲,天大地大都没有陪媳妇儿重要,什么要紧事儿都得往后靠。
两人起来,少不了又是一番缠绵,等梳洗穿戴好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中午了。
早已炖在茶水房小火炉子上的燕窝莲子羹软糯可口,春分笑着呈了上来。
赵玄懿接过,舀了一勺喂到纪青青嘴边笑道:“尝尝。”
纪青青自然而然张嘴便吃了。
到了这会儿才起,腹中早已饥饿